沏安食指勾住她的后襟,“你近日灵力倒是涨的飞快,都可用灵火炼器了。”
常玉放下袖子,“我也不知怎的,先前被你灼了一下后灵力不仅大增,还通畅了许多,应是到了筑基期。”
“突破了便好。”沏安松开食指,迈步走到她身前。
常玉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取下绑着马尾的红绳,换上了玉冠。
她挠挠被马尾拂过的手背,说:“你还是束玉冠好看些。”
马尾甩来甩去,怪痒人的。
“是吗?”沏安垂下来的青丝被晚风吹得飞扬,“我倒觉得都好看。”
自恋。
常玉跟在他身后,心里不停吐槽,像个忿忿不平的小尾巴。
月亮趴在树梢,蝉鸣嘒嘒,鸟鸣嘤嘤,明亮的篝火旁围了一圈长凳,数十个篝火堆并列,两米高的木烽塔头点燃了熊熊火种。
人们围在一起载歌载舞,谈天论地,东北虎举蛊敬众人,众人回敬。
常玉端起一蛊,却被沏安遮住蛊口。
“虽说服了解药,但今日有要事,你还是清醒些为好。”
“哦。”常玉放下蛊,努努嘴,她也不知换了副身子酒量就变得如此之差,酒品还颇为不堪。
东北虎走到她跟前,想要单独敬酒,沏安挡在她身前,婉拒道:“小玉和在下实在不胜酒力,还望寨主见谅。”
“哈哈哈,无妨,大兄弟和小玉姑娘玩的尽兴便好。”他牵强的大笑两声后便走开了。
沏安回头看常玉一眼,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扫。
常玉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道他的眼神有何特殊意味。
她也不想知道。
两人坐在长凳上吃了会儿菜,周围一片欢声笑语,就连平日里一些不苟言笑的虎将都勾肩搭背,在一起开怀大笑。
常玉抬头看星星,今日的星星没有昨日的亮了,被厚厚的云层挡住,隐隐现现的看不真切。
沏安随着她的目光一同望去,问:“思乡了?”
“一点点吧。”常玉低下头吃菜,原本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进了嘴里一下失了味道。
她机械的嚼着,味如嚼蜡。
沏安说:“你可知三色谷?”
她摇头。
沏安伸出手掌,他将掌心的线比作山谷,另一只手的食指指着生命线,“这是三色谷的谷底。”
食指向前,指着智慧线,“这是山腰。”
最后到感情线,“这便是三色谷的谷顶。”
他收回手,“每一处皆有独属于它的风景和色彩,当然,如若你到了山顶,满天星光尽明,只为你而亮起。”
常玉觉得这话有毛病,“若是你同我一起去,不就是为你我二人亮起?”
沏安摸摸她的头,重复道:“只为你而亮起。”
“好吧。”常玉不想纠结,第三四五个篝火堆是专门为宾客准备的,她们坐在第三个,左右两边无人。
东北虎来来回回的敬酒,不一会儿脸上浮现红晕。
寨门敞开,两位远道而来的宾客姗姗来迟。
常玉望去,其中一位是那脾气不好的蜜獾,另外一位也是银发白眉,岁月流转在他脸上留下不少痕迹,眼角上扬时挑起层层叠叠的褶皱。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安静到连针掉在地上估计都能听见叮当脆响。
东北虎愣了会儿神,虎将提醒后他才反应过来将二人请到沏安身前的空位。
“好久不见啊王兄,快请坐!”东北虎朝虎将招手,虎将端来三个酒蛊和一壶酒,一一斟满后离开。
“来,小弟敬王兄!”东北虎昂头喝完,王释嘴巴刚碰着蛊沿就被胞弟抢过一饮而尽。
他恼道:“阿宥!”
蜜獾少爷王宥用衣袖擦完嘴后说:“我大兄不善饮酒,我替他敬你!”
东北虎饶是再憨也知道这其中含义,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