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去别墅的车上,阮芽大脑放空有些茫然,不太清楚封贻忽然要见自己是什么目的。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再也不见才对。
但封贻这人,似乎也不能用常理来揣测。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阮芽看见等在铁门边的身影,一顿。
竟然是云伯。
他比之从前更加苍老几分,但腰背仍旧挺得笔直,他看见阮芽,笑了一下:“阮小姐。”
“……云伯。”阮芽讶异道:“您……”
云伯是一直跟着明胧音的大管家,明胧音这人看着好像什么都会,其实
就是个生活白痴,要是没人做饭能把自己饿死的那种,阮芽曾经无数次跟林雨门感叹,多亏了云伯在,明胧音才能一直维持她高冷的人设,不然分分钟饿进医院。
自去年秋天A城基地被围剿,明胧音孤身赴死后,云伯也就没了踪迹,却不想再见会是如此仓促。
云伯温声道:“夫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阮芽抿了下唇角。
她知道,云伯几乎是将明胧音当做自己的孩子去看待的,如今得知她死后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恐怕心里并不好受,所以他要一直守着明胧音。
“请进吧阮小姐。”云伯拉开铁门,就像是以前明胧音还在时一样,彬彬有礼的请她进去。
阮芽穿过石板路,封贻今天坐在院子里喝茶。
他爱喝茶,却并不钟爱某一个品种,今日泡的是峨眉雪芽,香气清冽。
“你最近可是大忙人,不好请。”封贻抬手给她斟茶,动作行云流水,他的五官在天光下有种被岁月打磨而出的温润,光看脸,谁也窥不破这层温良之下的诡谲冷漠。
“封叔叔这话说的。”阮芽坐下,“你请我,我这不是马不停蹄的就来了?”
“你也看见封迟
琰了。”封贻缓慢的捻动手里的佛珠,慵懒的靠在花园椅的椅背上:“怎么样,还满意A29s的药效吗?”
“之前只说是会脑损伤。”阮芽皱起眉:“他的腿怎么会……”
“哦。”封贻漫不经心的道:“他的腿是肌肉萎缩,好好做康复训练应该……唔,应该能好起来。不过小丫头,当初我不是就跟你说过吗?这支药对人体有损伤,可不特指是脑损伤,只是根据实验室估计对大脑的损伤更严重而已。”
阮芽喝了口茶,入口淡而香,她的脸在茶雾氤氲里有一瞬间让人看不清表情,随后她就笑
了:“药效我自然是满意的,不过封叔叔今天叫我来,应该不是为了这个吧。”
“哦。”封贻随手拿了样东西放在阮芽面前,道:“打开看看。”
那是一个丝绒盒子,上面还系着白色的蝴蝶结,怎么看都不像是封贻能给出的东西。
阮芽迟疑的拆开蝴蝶结,打开盒子,就见天鹅绒衬布上放着一枚手镯,帝王紫,正冰底,在阳光下瑰丽万千。
“这不是……”阮芽愣住了。
这不是封家当年送来的信物么,前不久封迟琰亲自上阮家退的婚,阮芽对这只镯子印象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