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似乎觉得有道理,于是又点点头,道:“我叫林雨门。”
雨门。
东风吹雨过青山,却望千门草色闲。家在梦中何日到,春生江上几人还。
“你呢。”少女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阮落榆却没说,淡淡道:“小孩儿,今天给你上一课,这世上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等价交换的。”
他慢慢站起身,从背包里翻出一包巧克力丢给林雨门:“谢礼。”
林雨门有点生气,她抱着巧克力道:“我的血清很贵的,不准走。”
阮落榆置若罔闻。
林雨门:“被蛇咬了之后不能运动,你刚打了血清生效没那么快,你想加速蛇毒蔓延吗?”
阮落榆:“……”
阮落榆慢慢的靠回树干上,侧眸看着林雨门:“你是本地人?”
“嗯哼。”林雨门还是盘腿坐在地上,拆开巧克力咬了一口,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阮落榆:“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你是本地人,这里也是深山了,你一个小孩儿,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我不会再上当了。”林雨门一边吃巧克力一边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
“我是学生物的,来这里寻找保护动物做跟踪观察。”阮落榆满嘴谎话:“跟我的团队走散了。”
“保护动物?”林雨门歪头想了想,将那条蛇拎过来,道:“它就是。“
阮落榆:“……”
林雨门沉思道:“跟踪观察应该做不了了,但是你可以做死后烧烤。”
阮落榆:“……”
“你呢。”阮落榆喘了口气,被蛇咬的那只胳膊冷的不行,就跟寒冬腊月把手伸进了冰水里似的,那感觉还在逐渐往全身蔓延。
“我爸是个混账,我妈又打我,我出来躲
两天。”林雨门盯着巨大树冠交织而成的林网,可以从缝隙之中窥见一点浅色的天空,“不跑进深山里,肯定会被找到的。”
阮落榆知道这种大山里,一般来说男女地位非常不平等,丈夫酗酒殴打妻子事情非常常见,女孩儿的地位也非常低下,几乎就是供养兄弟的工具,他眸光在林雨门脸上转了一圈儿,问:“读过书吗?”
“读过啊。”林雨门说:“我会背静夜思,你听吗?我还会唱数鸭子。”
“……”阮落榆说:“你妈妈经常打你?”
“经常吧。”林雨门耸耸肩,道:“可能因为我
是她捡回来的……嗯,好歹比我爸对我好点吧,我爸才真不是东西呢,我都懒得说他。”
少女虽然嘴上嘟嘟囔囔的抱怨,但眼睛里没什么怨恨,好似已经适应了这样畸形的生活。
阮落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问她:“你想出去吗?”
林雨门的眼睛立刻亮了:“去哪儿?县城里吗?我还没去过呢。”
阮落榆:“……A城。”
“A城?”林雨门愣了愣,唔了一声:“你说首都呀,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
林雨门一摊手:“因为没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