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到底没能给封迟琰吹头发,因为这人很快就把自己头发吹干上了床,阮芽心有余悸的往旁边缩了缩,道:“今晚上你不许……”
她话没说完,封迟琰就已经倾身过来,用那双好看至极的眼睛看她,眸光缱绻又带着几分笑意:“不许什么?”
“……”阮芽嗓子里的话一卡,“不许……不许再像昨晚上那样了,玻璃很凉的知不知道。”
封迟琰在她白皙柔嫩的手背上一吻,道:“那不去窗边了。”
“?”阮芽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面对美色诱惑,脑子里又迷
迷糊糊的:“也不能……”
封迟琰按住她后腰,垂眸吻下去,将她红润的唇厮磨出艳丽的蔷薇色,才哑声说:“软软,张嘴。”
阮芽才不,她眼睫颤了颤,道:“我才……唔!”
可惜她并不是老流氓对手,封迟琰趁着她说话的时候钻进了齿关,将内里的柔软据为己有。
窗外一帘星月,城市中心灯火流金,晚风拂过花朵的细枝,它便受不住的弯折,在燥热的风里轻盈的花瓣震颤,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呜咽。
可是风不怜惜。
……
孟栖在半夜无声的醒来。
她有些睡眠障碍,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惊醒,一旦醒了,就很难再入眠。
或许是做了噩梦,孟栖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她已经不记得梦境的内容,房间里消毒水的气味太浓郁,让她有些想要呕吐,于是伸手去端桌子上的玻璃杯,想要喝口水压一压。
但她刚刚伸出手,忽然全身都僵硬了。
阮沉桉下了班会来医院看她,平时来病房的只有护工或是医护人员,这个点,医生护士不可能还在她病房里,三位护工都是年长的女性,没有一个是此刻站
在窗边、被月光拉出长长影子的、高挑清瘦的身材。
高级病房里一应俱全,病床对着的是一大面落地窗,虽然医院的风景乏善可陈,但从这里可以看见更远处的、奔腾入海的江水,此刻那道窗边的人似乎也察觉到她呼吸的变化,知道她醒了,于是慢慢的转过身。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连帽衫,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毫无感情的眼睛。
虽然对方身形清瘦,但是孟栖丝毫不怀疑他可以一把捏断自己的颈骨。
她的记忆里分明是没有这号人物的,但那种恐惧从灵
魂深处升起来,是深刻在骨头里的,孟栖下意识的抓紧了床单:“……你是谁?”
“我以为你忘记了一切就会变成一个废物。”那人缓慢的说:“但是没有想到,即便是失忆了,你仍旧是个大.麻烦。”
他缓缓的走过来,分明不紧不慢,步调甚至可以说是闲适的,但一步一步都像是阎王爷的催命符,敲在孟栖的心尖上,他背着光,那双眼睛显得尤其晦涩不清,反握着的匕首却闪着雪亮的光。
“果然,当初就不该留下你的性命,否则现在也不至于让我来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