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卿臣给我的回应只是头一垂,无声无息地又陷入了昏迷。
我哭得几乎不能自抑,但为了不把氧气立即耗光,我只能紧紧堵住口鼻,用憋气的方式将所有悲伤都堵回去,只有眼泪开闸般流个不停。
如果顾卿臣好好的,我可以一辈子和他不相往来,可我接受不了他就这样死了。
他是为了救我,要死也应该是我……
左振急切的声音突然自前头传了过来。
“快,我们在和平路塌方的隧道里,赶紧安排人手,多带些机械过来挖!BOSS也在,还受了重伤,快快快……”
我反应过来他的电话终于打通了,于是赶紧喊道:“打给凌飞宇,他那边有车有人,让他也来帮忙!”
左振应道:“好!”
他一个接一个电话打出去,又详细说了我们的大概位置。
时间分秒游走,我一边查看顾卿臣微弱的脉搏一边屏息祈祷,希望我们都能及时获救……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我的神智也已经模糊不清时,嘈杂的车声和人声终于传了过来。
很快,车边被挖通,新鲜空气涌了过来。
我一边贪婪地呼吸,一边用力摇晃顾卿臣,试图唤醒他。
可惜,这人始终一直没有醒。
直到专业的救援人士过来破开车顶,将他连同穿过他后肩胛的那根钢筋一起抬上救护车。
我满脸是血地跟着爬上车,全身发软地看着顾卿臣背后竖着的半尺长钢筋,这一幕真的比在黑暗的车厢中更加惊悚!
医生在给他急救,我喉咙发紧地问:“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如实道:“目前很难说,没有详细检查,无法确定钢筋具体伤到哪里,这个位置十分危险!”
救护车飞速开到医院,我跟着急救床一路把顾卿臣送进了急救室,整个人虚脱得差点摔倒。
左助理扶住我:“沈总你要相信BOSS,他不会这
么轻易放弃!”
我这才发现他也跟了过来,回头看去,只见左振脸上被车玻璃碎片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脖子上也有伤。
他顺着我的目光摸了一把:“没事,都是皮外伤,可惜老李……”
我赶紧问:“司机大哥怎么样了?”
左助理眼眶一片通红。
“死了,断折的钢筋水泥板从上头直戳到车顶,整个方向盘都被砸进了他胸廓里。
要不是他临死之际给车子熄了火,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样!”
不断有死伤者被送进医院,几间急救室外全是这起事故遇难的人,哭声更是不绝于耳。
我看到了我的两个保镖:“你们怎么样?其他人呢?”
两名保镖倒是没看出有什么外伤,闻言道:“帮忙救援去了,我们是跟过来保护您的。”
我松了口气,好在没有更多噩耗。
我又问:“你们的车子没被砸到吗?”
两名保镖神情古怪地看了看我。
“沈总不知道您的车是防弹车吗?车身全是特殊材质的钢板,十分坚固,虽然被埋了,但玻璃都没碎。”
我愕然看着他们,还真不知道,我爸的座驾居然是防弹车!难怪他坚持让我出行都坐那辆车……
左振闻言扼腕:“BOSS的车本来也是防弹车,这个月正好赶上例行保养,所以才临时提了这辆新车,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出事。”
我皱眉:“有谁知道顾卿臣换车吗?”
左振皱眉想了想,而后抬眸看向我。
“乔女士和乔雨薇应该都知道,乔女士没和董事长离婚之前还嘱咐过我,让我顺便把董事长的车一道返厂保养,别的人我想不出谁还会对BOSS不利。”
我眯眸,事情果然和乔家那群心术不正的家伙脱不了干系!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们竟然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