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出疹替魏琛医治。
不过倒也是因着这个缘故,他开的大都是些简单寻常、村里路边或山上便能找到的草药,其中两味难得一点的也能直接从他那儿买到,倒是省去了再浪费一些去镇上药铺抓药的时间。
这些药里既有内服亦有外敷,虽麻烦了些,但听那郎中说用过药后不出几日魏琛身上的红疹便能消掉,且不会留下痕迹时,姜芸终于觉得满意了几分。
只是那郎中临走前又特意嘱咐,病人需得减少移动,防止摩擦过程中将红疹蹭破,尤其不可抓挠。
魏老爹他们听了都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认真的记下郎中的叮嘱。
只有姜芸第一时间便想起一件事,顿时暗道不好。
——眼下魏琛病着,书房的地铺肯定是打不得了,那他们二人岂不是真的要用上自己划的那道“楚河汉界”了?
她能想到的魏琛自然也能想到。
见她无意识地摆弄着自己腰间的衣带,魏琛心下轻笑一声,却并不言明。
吃过晚饭许久,姜芸一直待在厨房里磨蹭时间,几乎把能想到的活儿都做了。
直至入夜,周氏特意出来催促她回去休息。
周氏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老四媳妇,你快回去歇着吧。这几日你也够累的了,又是做点心又是照顾老四的,想来连着好几日都未曾睡个囫囵觉了吧?你快别忙了,这些活儿不着急,明儿娘起来帮你干。”
听到这些话姜芸虽然感动不假,但心底的无奈也愈发真切。
罢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痛快一点!
这样想着,姜芸咬牙推开了房门。
听见动静,魏琛诧异地转过头来,看她先前那般纠结地模样,他本以为她还得有一会子才会回屋来。
迎着魏琛的目光,姜芸脖颈处的红意一点点地上移,饱满圆润的耳尖似烧红的海棠花瓣。
半晌,她才略显局促地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再去书房睡了,所以这几日就、就先睡在这里吧……”
说完,她迅速地再次将自己那道“楚河汉界”布置好,这次倒是没再像先前那样“欺压”魏琛,甚至还给他多划了一块地界儿。
做完这些,姜芸和衣便躺进了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只是,刚一躺进去她便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原因无他,只因自己盖的这床被子是先前魏琛在书房用的。
姜芸本想着自己先前盖的那床被子是新的,未曾受过潮气,眼下给魏琛用再合适不过,便自己去书房里抱来了魏琛先前用的那床旧被。
只是她未曾料到,这被子上竟沾染了他的气息。
前世那二十一年,她从未跟任何男性如此亲近过,也没有什么男性朋友。所以叫她和魏琛同榻而眠,她本就十分不自在了。
而眼下鼻端隐隐约约传来的那股冷淡的幽香,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正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榻上,原本清幽的香气仿佛也变得暧昧甜腻起来。
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不多时便尽数染成了烟粉色,如云霞蒸蔚。
姜芸发觉自己的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剧烈起来,“扑通扑通”的声音清晰可闻,像揣了只兔子。
看着身侧隆起的那一团,魏琛薄唇微勾,眼底带了浮浮沉沉的笑意。
闷在被子里久了,姜芸开始憋闷燥热起来。她侧耳听了片刻,发现魏琛没有丝毫动静,想必是睡了,便一点点地将蒙住头脸的被子往脖颈下方移去。
悄悄呼出一口浊气,姜芸侧过脸想要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惊动了他,却不妨撞进了一双灿若星子的眸中。
她一瞬间瞪大了眸子,里头明晃晃地映着无措,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一片漆黑中,男人低沉的笑声显得格外清晰。
姜芸顿时成了一只熟透的虾子,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