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前的随意一处。
“怎么了,哥?”
电话里,云弘轻叹一口气:“小姨的情况……不是很好。”
言语沉重无比,像是一场冰凉的雨,逐渐将云弥淋得透湿。
“嗯,我知道了。”
她立刻查询票务,购买了起飞时间最近的航班。
在云弥的记忆中,她的小姨云如令便是古典美人的最好代表。
旗袍、油纸伞,再配上苏城四月里的烟花细雨,云如令的美是任何摄像头与刻意的心思都模仿不来的。
云弥从小就很喜欢自己的这位小姨,云如令对她也好到不能再好。
只可惜,这样的一位美人却选择踏入娱乐圈这口深不见底的染缸。饶是清水出芙蓉,也终究被墨水染脏了花瓣。
绯闻缠身、铺天盖地的谩骂,以及各种无差别的人肉攻/击后,云如令的精神开始走向了崩溃。
古人言道如梦令,她似乎追随着自己名字所缺失的那个字,从此一梦不醒。
……
眼前,苍白又破碎的美人紧闭双眼,云弥坐在云如令的床边,待了整整一下午。
不久前医生来过,他说请家人务必做好最坏的准备。
苏城的天已经逼近黄昏,火烧云席卷了半边天空。这儿不是北方的严寒,却依旧耐不住深入骨髓的湿冷。
病房的窗被吹开了一条缝,凉风习习侵入,云弥生怕小姨着凉,起身便去关窗。
久坐导致腿稍泛起了酸麻,她一时没站稳,单手撑着窗框稍稍斜靠。
残阳如血,又像是云如令最后的光鲜亮丽。
云弥有些不忍再看着遥远的天空,正准备将视线收起。却在扫过楼下的某一角时,锁定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黑西装,银边眼镜,路寒山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在那一刹那,云弥想到了那个昏沉又朦胧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