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闭,将信号阻隔在外,路寒山的这句话断断续续地传入云弥耳里。
她看见镜中的自己莫名勾起唇角,电梯里的明黄灯光,为她高冷艳丽的姿态蒙上了层暖雾。
没想好怎么回答路寒山,云弥脚尖轻点了几下地面,发出哒哒的细小声响。听筒那里,男人被放大的鼻息声总时不时地扰乱她的思绪。
莫名而来的一股冲动,让云弥开口:“我没有听错吧。”
稍作停顿后,她继续说:“路先生是说,想见我吗?”
她看不见此刻路寒山的神情,却能从言语声息之中感知对方的悦然与认真。
男人回答:“我从不开玩笑。”
云弥知道,玩笑向来都必须有个度,适可而止或见好就收。
她有些散漫地扬起头,喝了口冰美式,让咖啡的苦香味道在口腔爆炸。恰好电梯到了一楼,云弥站直,不顾电梯外等候人群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踩着细高跟抬脚迈出。
一举一动皆显露着与生俱来的优雅,无需言语的塑造,甚至有人,不自觉地让出道路。
她只是走着路,没有搭理周遭试图搭讪的一个个人,也没有开口回应电话。路寒山的呼吸声响,依旧在耳旁不断飘扬。
云弥像是风暴中心的吸铁石,即便难以靠近,却也能牢牢吸引每一个人的目光。
终于走到了c牌大楼外,刺骨的寒风吹打在脸上,她听见男人轻叹一声,再度开口。
“不冷吗?”
或许是呼呼作响的寒风被电流传递到了他那里,路寒山没有责怪,没有质疑,仅仅问了这三个字。
云弥在路口停下脚步,任由漫天飘落的细雪落在头顶、外套,以及周身。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在等待车辆靠边时,终于回答:“还好,谢谢关心。不知路先生什么时候有空?”
司机闪了几下前灯,催促她赶快上车。云弥将冰美式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接着伸手拉开车门。接触到冰凉把手的那一刻,她忍不住皱眉,轻吸了口气。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接着,路寒山的回答也跟随而至。
“随时。”
不像是一个当□□手会说的话。
云弥心想。
她垂眼看了看自己刚做不久的指甲,淡淡地回答:“那路先生,明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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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颇为缠绵的电话终于被挂断,路寒山轻甩了甩发酸的手腕,又若无其事地单手扣上袖边的纽扣。
此时此刻,他正在前去一个京城上流圈聚会的途中。
这里的秋天再短不过,仿佛只是一阵寒风的功夫,便被冬天入侵了领域。
阴天加上昼短,此刻的京城早已被路灯的光辉遮掩了真实面貌。
路寒山的心情似乎不错,镜片后的淡然视线朝着窗外抛洒,嘴角似乎又不确定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然而,此时正平缓开着车的柳君却一点也不好。
下午他光是联系f国那边,要求调取一段两年前的录像就已经够累了。
录像这种东西,保存的时间本就不会超过三个月,谁知自己老板偏偏将时间拉向了遥远的曾经。
并且当时,路寒山面带微笑,对着柳君轻飘飘地说:“f国人性格比较散漫,调取录像可能有些难度,辛苦了。”
老板在笑的时候,最好按照他的要求办事。这是柳君一贯的工作座右铭。
于是一下午,他光是和f国那边交涉都几乎磨掉了层嘴皮,好不容易取得这群老外的信任后,又联系云山集团技术部的精英,远程捣鼓了半天,这才取得了路寒山需要的东西。
现在,柳君又马不停蹄地给路寒山开车,去那个什么聚会。他觉得现在路灯找出的光线,都是f语字母汇聚而成的。
到达聚会地点,迈巴赫驶入地库,在一片豪车里赫然显眼。路寒山双手顺着西装外套的边缘一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