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了惊。纸月乌脸色‘刷’地苍白了下去,两只眼睛像是短暂地失去焦距,像烫着似的放开了手,冷声道了一句:“抱歉。”
太宰本来是想笑的,终究没笑出来,帮他解开安全带,道:“下车吧。”
田山家在老式公寓里头,位置隐蔽,屋子里更是阴暗得很,盘旋着一股不大新鲜的气味儿。
榻榻米上,一条厚厚棉被蠕动了一会儿,从中探出一个头来,又伸出一只手,在旁边摸索了一会儿,抓起眼镜戴上,烦躁道:“又找我有何贵干?”
纸月乌说明来意,田山先生没有废话,直接道:“让我看看那光屏。”
于是,在两人目光下,纸月乌从识海抽调出系统光屏。
看到光屏上的字眼,太宰面无表情,一向上挑的唇角平直成一条线,目光冰冷。
田山先是惊了一小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对于一个宅男来说,就算世界毁灭了,他能做的也只是在棉被里闭上眼睛,这无疑是一种很幸福的死法,比到处乱窜,心怀恐惧,哇哇大哭,满身臭汗要体面舒服得多,所以这种跨世界的科技产物,并没有太让他惊讶。
按照一贯的操纵方式,田山修改了系统光屏的权限,篡改了气运收集程序,每个月的气运不再上交公司,而是为纸月乌所用。
除此之外,田山道:“我给你置入了一个特殊程序,在表面上看,这个系统是没改过的,还是会按时上交那什么气运,但上交的只是一个虚假数据。虽然不知道你要用这个系统来干什么,但侦探社介绍来的人,应该还算靠谱,所以我就帮你掩盖了一下。”
纸月乌惊讶于田山的敏锐,对他的初始印象大大改观,心想有才能的人古怪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真诚道谢后也留下了一份谢礼。
在他们离开后,田山急急忙忙用棉被把自己裹紧,但裹了一会儿,谢礼的香气就不断往他鼻子里钻,连棉被都挡不住。
田山脸色慎重地窝在杯子里,伸出脚把食盒够进怀里,浅浅掀开盖子一看,大把的冷锅串串浸泡在鲜美辛辣的汤汁里。鸭舌、魔芋结、墨鱼丸、鸡翅、莲藕裹满辣椒汁儿,通红得让人直咽口水。
这,不能在被子里吃吧田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