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能令天道垂怜,助他一力,甄别这个世界是否存在故人魂灵,如果不存在,又能否打开壁垒让他离去,那么他愿拜千次、万次。
然而,纸月乌正要拜时,后腰突然被人揽住,膝弯被人轻轻一顶,重新站直。
他略感恼火地偏头,却发现太宰近在咫尺,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精致的下颔和似笑非笑的唇角。
他低声道:“乱步先生一般懒得管理事务,你就是要求,也应该求我啊。”
纸月乌微微一愣,太宰怎么知道自己是要求人?
但太宰的话也提醒了他,确实,天道不会过多管束下界事务,怎么可能会因他拜求,就满足他的心愿,这不是破坏秩序,痴心妄想吗?纸月乌瞬间清醒,心知是自己期盼太过,失了分寸。
他愣神的功夫,太宰已是抓住机会,狠嗅了几口他身上的冷冽香,随即笑眯眯地对乱步道:“乱步先生,我的这位小朋友,可能会需要您的眼镜,借用一段时间呗?要不您大方一点,送了得了,我再给您买一副新的。”
乱步闻言,不满道:“喂喂,这可是唯一能释放我异能的眼镜,怎么可以轻易送人?”
纸月乌又是一惊,这次,他近乎忌惮地看着太宰了。
今天的太宰一次次让他生出疑问。
确认了乱步的身份后,那他的眼镜,绝对不像侦探社所传言的那样,只是一副普通眼镜,一个欺骗认知的道具。
它戴在天道宠儿的身上,日复一日沾染灵气,又被乱步如此重视,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一件简单的神器。
太宰能一眼盯上,并向他讨要,实在让纸月乌无法解释,又深觉不妥。
虽然太宰经常动手动脚,很不规矩,但纸月乌好歹念着朋友情谊,担心他得罪天道,于是悄悄拉扯太宰的风衣腰带,示意他收敛一点。
但太宰却很坚持,道:“福泽先生一直想让您意识到,眼镜只是一个载体,真正起作用的是您本身的聪明才智,相信经过上次与爱伦一战后,您也了解了到这一点。”
乱步缓缓抬眼,眸中碧绿光芒一划,但太宰没有退让,脸上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怎么回事?乱步先生平常不是这么犀利的人,而太宰也没有这样咄咄逼人的
其他社员左看看右看看,有点儿被气氛吓住。
纸月乌反倒镇定下来,虽然与太宰认识时间不长,但能看出他不是冲动的人,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乱步凝视太宰片刻,突然眼睛重新眯了起来,懒懒地一摘眼镜,递了过来,道:“行吧,给你。”
真真的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