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爱到想杀了他。
他的笑容越发明朗。
纸月乌扫了他一眼,立刻转开了目光,不能多看,再看会忍不住。
他可是受过专业修行的修士,再想揍,也不能揍。
于是纸月乌找了一张干净的餐巾,把太宰的脸给盖上了。
看着直挺挺躺在那里,头顶白布的人,纸月乌舒了口气。
嗯,感觉好多了。
他解除了太宰的语言禁制,说:“你不要急着走了,晚上留下来吃饭。”
什么意思?太宰一惊,吃席吗?
他有点儿笑不出来了。
声音从白布下嗡嗡传来,轻柔得像是怕激怒纸月乌:“我我可以叫个朋友一起来吗?”
“可以。”纸月乌没多想。或者想了也不在乎。
太宰大脑极速运转:他同意了是有其他手段,还是狂妄自大?不过这种让人失去行动力的手段确实不能小视。
飞快地划过一个个名字,最终,太宰在中也和敦之间徘徊不定,但只迟疑了一秒,太宰就无比果断地将中也划掉。
被那家伙嘲笑,他还不如去死。
请纸月乌帮忙打开手机,白布下的嘴一张一合,宛如诈尸:“敦,现在来纸月居酒屋,请你吃饭你一个人,不用带他们。”
听到对面肯定的答复,太宰松了一口气,纸月乌关上手机,塞进他的风衣口袋里,顺手掸了掸刚才坐压出来的褶皱。
晚上是居酒屋营业高峰期,纸月乌却任性关店,把一群已经成为居酒屋忠实拥簇的老客们,急得抓耳挠腮,不死心地趴在窗边,向内窥探。
但在纸月乌的气机屏蔽下,什么也看不清楚。老客们或遗憾万分,或气急败坏地走了,边走边骂:“有这么开店的吗?动不动就关店,动不动就关店,一点儿都没有敬业精神!”
“算了算了,还是去别家吃吧,以后这破店,不来也罢!”
“说好了,拉钩,以后再不来了,谁来谁是大傻子!”
老客们同仇敌忾,掷地有声,可心里却各怀鬼胎:他/她不来正好,又少个人与我抢座,真不来的才是大傻子呢。
须知纸月乌的居酒屋就那么几张座位,供不应求。
这时,一头银发,长相清秀的少年,与老客们擦肩而过,他捏着一张纸条,左右望去,似乎在寻找什么,直到看到纸月居酒屋的招牌,眼睛霎时一亮。
“看那个小傻子别去了,关店了!”有人拢着嘴大喊道。
更多人却是在看热闹:我们吃不上,你也吃不上。看到别人也不行,自己心里就舒服一点似的。
名叫敦的少年,被喊得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是太宰先生让他来的,好歹应该过去试试,便大着胆子敲了敲门。
众目睽睽中,门开了一条缝,他进去了。
老客们睁大了眼睛:“他凭什么进去?”
“对啊对啊,明明我们才是每天来的客人!”
“应该是老板的亲戚吧。”
想到这个可能,大家一致赞同。
可这时,一个眉眼冷淡,面容清艳的黑衣少年,径直穿过人群,同样过去敲了敲门。
这个也被放进去了。
有人出奇地愤怒了。
x的,气抖冷,家里不公平,公司不公平,现在连吃个饭都不公平。
但家里吵不过,公司不敢吵,一家小小的居酒屋,当然应该承受正义的谴责和怒火!
其他客人骂骂咧咧地散去,只剩下这个人,充满憎恨地盯着纸月乌的小店,仿佛生活的一切不满,终于找到了源头。
他的身上,渐渐冒出了黑色虚无的触手——
“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