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更换辩护律师?”马场义壳微微蹙眉,看向安坐在椅子上,满面笑容看着自己的年轻人。
“你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律师是谁么?”马场义壳用手敲了敲一旁的桌子,对这个在东京也有各种古怪传闻的年轻人更为不解。
接手这个案件时,他惊讶于一个区区支行的支行长代理居然能牵涉进这么多足以判决死罪的案子里,以往他这个级别出动,处理的案件里犯罪嫌疑人最低级别也是国会议员,那差不多得是东产常务级的人物。
翻阅了卷宗,了解了案情后,马场义壳更加迷惑,案子扑朔迷离,集中爆发,在还没着手调查前,他又接到了一封匿名信笺,里面塞满了一打又一打万円大钞,蕴含的用意不言而喻。
还没出发来大阪,他又被东京警察厅的一名警视监约见,两人小酌了几杯,对方疯狂暗示他要“好好”处理这个案子。
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在上前往大阪的飞机前,前同事田中森一突然出现,表明自己是首相内阁指派给北原苍介的辩护律师,希望同行前往看望北原苍介。
别人不知道田中森一的情况,马场义壳却清楚得很。
“我知道啊,前东京、大阪特搜部检察官,经手过多起贪污渎职受贿案件,被称以铁腕特搜检察官而名声大震。”
2000年3月,在东京石油卸商社、石桥产业被骗179亿日元欺诈案件中,田中与有“地下经济牵线人”之称的许永中双双被捕,被判入狱3年。
他知道的很清楚啊。
这家伙如今和日本最大的极道社团走的很近,和许永中更是至交,这种人愿意给自己辩护才有鬼了!
说是东京地检指派的辩护律师,鬼知道里面有没有首相内阁的操纵。
“即便如此,你也想要更换辩护律师么?”马场义壳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一丝端倪。
北原苍介微微点头。
一旁的田中森一变了脸色,腆着笑脸说道:“北原支行长,你可要考虑清楚啊,我在大阪和东京做辩护律师,在号称99.99%有罪的日本法庭上,曾多次成功无罪辩护!”
“嗯,确实厉害,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灰的,这点我自叹不如。可那是因为你在为有罪者无罪申辩吧?可我无罪,为什么需要你来为我搬弄是非呢?”
北原苍介嗤笑着看他,毫不留情面,
“我觉得你想要从我身上找到一些破绽,不如找几个女人过来可能容易点?”
“北原苍介!你在嘲讽我连女人都不如?!”田中森一勃然大怒,这小子比他想象的难缠啊,“你知道就你刚才那句话,我就可以告你诽谤罪么?”
“那就去告我啊!”北原苍介猛地起身,和他对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许永中、山口组的关系,怎么样,宅见若头成功安排进法国的医院了没?”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即便稳重如田中森一,也在这时一瞬间露出了惊愕之色,他的神情变化被马场义壳看在眼里,后者默然不语。
田中森一还有另外一个隐秘身份。
那就是安倍晋家族在外的联络人,专门负责和一些极道社团做联系和交易,后面那些是安倍晋家族的马桶,而他就是搬运马桶的那个人。
与当下最大的极道社团山口组有联系后,田中森一一直居中牵线,帮两方搭桥建立沟通,碍于身份,安倍晋太郎自然无法亲自前往对方道场指示任务,一切都由他来负责。
不久前,山口组若头宅见胜因肝脏问题导致呼吸系统衰竭,想要前往法国治疗疾病,却因为身份而被拒绝入院,田中森一将此事上报安倍晋太郎,后者没有正面回应,却让儿子,时任自己秘书官的安倍晋叁郎负责,当日就召见了日本驻法大使,将宅见胜送进了医院。
这件事做的无比隐匿,不应该有消息走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