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没留下什么东西,除了一句话便只是一封信。
听如今的药房掌柜说,王大夫生前留下了很多封信,都是留给老朋友的,那些因为战乱去了别的地方朋友。
这些年陆陆续续递交了好些封信,还余下些许尘封在匣子里,一直都不曾拿出来。
陈长生便问道:“那剩下的那些信呢?”
“或许会烂在匣子里。”
陈长生听后轻叹一声,带着王大夫留下的信件离开了药房。
或许真是如此,这人间沉浮,或许信件写下来就注定是要烂在那匣子里的。
陈长生回了小院,到了门口的时候侧目看了一眼侧对门紧闭的大门,收回目光便回了院子。
坐在长椅上,拆开了那封王大夫留下的信件。
【陈先生瞧见这封信想来是回来了。】
【这些年在外吃的可好,外面摊子上的面可有青山城的香?先生后来还说书吗?睡的可好?我听说外面又打仗了,陈先生一切小心。】
【无论如何,且保重身体。】
信上唯有寥寥几语,这是王大夫留给陈长生最后的话了。
王大夫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信上留的内容,与他的为人一般朴素。
可也是这么简单的话语。
却让陈长生看了许久许久。
这世间的情谊或许本该这般朴素,吃的好吗?睡的好吗?保重身体……
陈长生收起了信件,藏在了衣袖的深处,他袖里有许多东西,在他看来许许多多,都不如一封留信来的珍重。
这或许就是走在红尘之中的意义所在。
………
瞧着快到日暮。
陈长生走出了小院,来到了你侧对门的院子门前。
他扣响了门栓,静静等着。
“来了。”
院里传来一道声音。
只见那院门开出了一条缝,只见一双眸子朝外看来,见了面前的人后便问道:“你找谁?”
陈长生道:“在下来见东家,劳烦姑娘通报一声。”
“哦,等一会。”
丫鬟道了一句后便关上了门。
随后陈长生便在门口听到了上楼的声音。
不过片刻,便有一阵较轻的脚步自门后传来。
门从里面被拉开。
开门的依旧是丫鬟,只是那丫鬟身后还站着一人。
穿着一身青衫长裙,一根簪子将那发丝卷起,两缕青丝顺着鬓角垂落而下,目光望去,便觉眼前之人如荷叶清水一般干净。
陈长生和煦一笑,说道:“近来可好?”
“应该要比陈先生好些。”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越过了好些年头。
每次相见,都是如此。
不过对芸香来说,能再见已经很好了。
………
芸香让丫鬟退下。
她为先生倒上了酒,这酒已经放在这有些时日了。
“秋月酿?”陈长生愣了愣道。
芸香点头道:“特意从秋月坊带来的。”
“多谢。”
陈长生见了酒便不再客气了,隔开岁月,再度尝到这秋月酿时,他不禁觉得滋味大不一样,大概是因为酒里多了一味念想。
尝过酒后陈长生才开口道:“庄掌柜与陈某说起来的时候,陈某还在想东家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芸香听后问道:“那现在见了,先生觉得东家是怎样一个人?”
陈长生想了一下,说道:“不太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