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字眼,像是一把把小锤子,敲在了裴瑾言的心脏上。
尽管,她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真当事实真相来的时候。
她必须要用心痛来接受。
左御之的手放在裴瑾言的肩膀位置,给予她撑下去的力量。
他回头对老刑警问:“不是说下毒吗?怎么会——”
老刑警点头,说:“这也是我们不理解的地方。我们曾经就这个事情提审过陈洪江,但他并未说出原因,我想,这个原因医生应该比较清楚,可惜,医生已经走了。”
都说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明明医生也是参与者,却因为病情的原因,逃过法律的制裁。
他以为一句他已经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就完了?
他不仅毁灭掉一个人的生命,还毁灭了一个家庭,同时,还扭转了裴瑾言的人生。
他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这样走了?
怎么可以这样便宜?
这一路上,裴瑾言咬牙坚持着,她以为坚持下去就能换来正义。
换来的却只是对方一句,他已经付出了代价。
当我们回头看看来时路发现,一路上都是她在咬牙坚持。
然而,又有谁对此事负责?
又有谁感到抱歉?
左御之问道:“所以,这件事会怎么判?”
老刑警道:“陈洪江的案子比较复杂,他还有别的疑点没有疏离干净,待所有真相大白,法院那边会公布结果。”
不管什么结
果,哪怕陈洪江现在跪在裴瑾言的面前求放过。
也拉不回她的母亲。
老刑警走之前,裴瑾言问:“我能见一见陈洪江吗?”
她特别想知道,为了一个女人,而去残害另外一个妈妈,这种事情他是如何下手的?
关键是,陈洪江脸皮竟然厚到后来又来裴家做司机。
这一做,就是十几年。
这种人,他是如何做到夜里不做噩梦的?
裴瑾言从不知道一个人没有底线时是什么样子,她从陈洪江的身上看到了。
老刑警犹豫一下,对裴瑾言说:“你这个状态可以?”
裴瑾言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老刑警不再推辞,让人安排会面。
这一次见面的流程十分顺利。
只用了不到十分钟,陈洪江就出现在裴瑾言面前。
陈洪江脸上难掩疲惫,额上还有伤,看样子在里面挨打了?
想来他的收押生活过的不怎样,否则不会这样颓靡。
陈洪江不太乐意见裴瑾言。
他往那一坐,有气无力的对她说:“不是才见过?怎么又来了?是担心我过的不好吗?你放心,我在里面过的很好,也很称心,比在裴家没什么区别。
如果要说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不用每天面对你那张让我抓狂的脸。”
“是么,那麻烦你再将就看一会儿。”裴瑾言说。
陈洪江别开视线,一副不愿意看她的样子,说:“你想怎样?有话快说
,有屁快放,我等着回去睡觉。”
尽管他说的睡觉,但那浓重的黑眼圈表明他并未睡好过。
裴瑾言静静的看着他,试着站在他的位置上,想象当年的情形。
见裴瑾言不说话,陈洪江不耐烦了,他说:“你还说不说了?不说我走了。”
陈洪江正要起身时,裴瑾言讲话了,她说:“陈洪江,你毁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陈洪江面色一楞,眯起眼睛看向裴瑾言。
迎着他的目光,裴瑾言一字一顿的说:“所以,我也会把你当年拼了老命不惜杀人也要护住的东西,毁掉。”
陈洪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裴瑾言,“你说什么?”
裴瑾言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