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腹泻,腹痛终于有所缓解,不过司城灏也出了一身的虚汗,冷风一吹,衣服贴在身上嗖嗖的发凉,司城灏忙大声呼唤内侍。
内侍拎着裘氅匆匆赶来,帮司城灏披上,这时却见雪慧哭丧着脸端来热水盆,请司城灏净手。
“怎么啦雪慧?”司城灏这时方想起来染烟。司城灏不问则罢,一问雪慧顿时珠泪如串。
“娘娘她,她不知怎的睡下没多久便说身子又痒又疼,怕影响皇上休息,就一直在外殿坐着,可谁知不适感却越发的厉害了,浑身都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子,而且人也发起烫来,现如今正躺在奴婢的床上,奴婢,奴婢不知怎么办才好呢!”
司城灏圆目一瞪,“怎么办?还不赶紧带朕过去瞧瞧!”
“娘娘不许奴婢告诉皇上,说是怕令皇上担心,还会影响皇上休息,耽误了皇上上朝,而且娘娘照过镜子后吓得都哭了,躲在帐子中,死活也不肯让人看见她的脸。”
“废那么多话作甚!”司城灏怒道,“人都病倒还顾忌这个顾忌那个,还不赶紧带路,朕一定要亲眼看看雯妃怎么样了。”
罗帐中,染烟死死的揪住帘缝,
“别,皇上别看臣妾,臣妾这副样子没法见人,而且若是传染给圣上,臣妾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朕看看又怎么啦!”隔着帐子司城灏触到染烟的双手火一般的烫,更加心急如焚,“你不让朕看,岂不是要活活急死朕么,雯儿,朕就瞧一下你的病况,又不会嫌恶你,你怕什么?”
“不,不。”染烟坚持道,“臣妾面目全非,皇上见了只会破坏臣妾昔日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臣妾宁肯皇上永远记得臣妾的好,也不愿皇上为臣妾的面目全非而伤感叹息,求皇上就成全了臣妾吧。”
司城灏不甘,还欲劝染烟,身侧的小内侍这时凑上前,低声道,“皇上,依奴才看娘娘的急症事出有因,咱还是赶紧召太医为上,万一耽搁了病情……”
“对对,宣太医,立马给朕宣太医!”
半个时辰后,两个太医走了出来,向等在走廊上的司城灏禀道,“皇上,以下臣之见,娘娘可能是得了过敏性风疹,又称荨麻疹,不知娘娘平日有没有对什么过敏的迹象,最近又可有接触过什么容易引至过敏的东西?”
“过敏?”司城灏疑惑道,“到底什
么东西会引至过敏?”
“那范围就比较大了,譬如羊狗肉、鱼虾等食物,又或者蚊虫叮咬,当然现在天气尚寒,蚊虫叮咬的可能性可以排除,另则还有花粉尘屑熏香等,皆有可能。”
“花粉?”司城灏闻言勃然变色,一拳砸在阑干上,咬牙切齿道,“瑶妃,你好深的心机!”
染烟用厚重的纱蒙住头,在几个宫人的搀扶下,移步寝殿,司城灏心痛的拦住,“雯儿,让你受苦了,都是朕失察,没想到朕的后宫也如此的不安宁。”
“是臣妾的错!”染烟欲行参见,却虚弱的双腿一软,身旁的宫人们忙不迭的将她架住。
“臣妾误信他人,结果害得皇上也闹了肚子,臣妾,臣妾无颜面圣,皇上还是让臣妾一头撞死算了。”
说罢染烟止不住的抽泣起来。
“雯儿你万勿说这种话,朕已经没事了,不过你放心,朕绝饶不了瑶妃,容她把后宫搅得这般乌烟瘴气,那还了得?”
染烟抽抽嗒嗒的被扶进寝殿,没多久,雪慧端来太医配制的药,染烟闻着药味皱眉道,“行了,本宫这里无需你侍候了,你出去打探打探,看瑶妃那边有没有什
么动静。”
雪慧应了一声退下,染烟则将汤药随手倒入了床榻边的盂盆中,其实她对瑶妃送过来的花草茶并不过敏,独独一味洛神花的花蕊却是不能碰,过敏尽管成真,也的确是需要医治,然而她担心司城灏太过宅心仁厚,将瑶妃轻轻责罚了事,故而干脆拖延用药,欲以加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