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烟不知不觉悄悄的松开了莫镜明的手,又怕被汝殊和莫怀苍因此取笑,故只将手悬在棺内,并没有立即甩手出棺,“镜,镜明,你,你玩笑也开够了……”染烟在惊骇下,竟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不但结结巴巴,她发现,自己准备了一路的诀别话,在此刻,居然忘了个干干净净。
停了片刻,棺内毫无动静,染烟的情绪总算慢慢平复下来,她想了想,对棺内道,“镜明,你还没走对不?别再吓唬我们了好吗,要么你就醒过来,像从前一样,读你爱看的书做你想做的事,再不你若真的累了,那就安心的睡吧,也许,你也能像我一样,有一个新的开始。”
汝殊听着染烟的话,越听越觉得奇怪,越听越莫名其妙,小姐都在说些什么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啊,汝殊满脸狐疑的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不要紧,汝殊看见染烟神情古怪的也正扭头看向她,而染烟的一只手还吊在棺材里,另一只则扒在棺材边沿,身体僵硬的斜侧着,成为怪异的扭曲状,似乎动都不能动。
“小姐,你,你怎么了?”汝殊被染烟的怪异状吓了一跳,但此时她还完全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以为
染烟只是突然不舒服,便朝染烟走过去,准备搀扶染烟。
“来人,救命啊,人,人没死!”染烟突然尖利的惊叫起来,声调之凄骇,连外面林间的栖鸟都因之受惊,连连扑簌簌的惊飞。
灵堂内外所有人呆住,最直接的反应皆是难道灵堂中的方小姐发了癔症?数秒之后莫怀苍霍然转首,“方小姐,烟姑娘,你,你没事吧?”
“救人啊!快救人啊!”染烟一副哭腔,并咧开嘴稀里哗啦的抽泣起来,“你们,你们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汝殊吓得浑身哆嗦,双手紧抱在胸前,无论如何也没勇气靠近棺椁,莫怀苍脸皮抽,动了几下,神色凝重地盯着染烟,最终下定决心般的,将衣袍一角撩开,掖在腰间,同时挽了袖子,大踏步的来到染烟面前,染烟用带泪的眼神示意他自己看,莫怀苍探身细瞧,起初倒未发觉有什么异样,莫镜明还是那般恬静的躺着,宛如仅是睡着,可当眼光再往下移,莫怀苍立即变了脸色。
染烟悬在棺椁壁旁的手,居然被莫镜明拉住了,或者确切的说是莫镜明的手指扣住了染烟的三只指节,难怪染烟会惊恐成那样。
莫怀苍深吸一口气,绕
到棺椁头前,伸手去探莫镜明的鼻息,良久之后,他又来到侧面,搭上了莫镜明另一只手的腕脉,尽管莫怀苍表现的已很镇定了,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身子在颤抖个不停。
“来人,快请御医!”莫怀苍直起身子时,一头的虚汗,顾不上擦,他只管深深的吐气,“不,快,快先将三弟给抬出来,送回他自己的房间去!另外再去个人到会客堂通知老爷,就说三弟他还有脉!”
一阵混乱不堪,莫府中所有的人,也不晓得是惊还是喜,当宫里来的几位御医步出莫镜明的房间时,在外翘首以待的人们都紧张的心怦怦直跳。
“亘古奇事,闻所未闻,恭喜太师大人,恭喜太师大人啊!”鬓角斑白的老太医走到莫太师面前,拱手道贺,嘴角因激动而哆嗦不已。
一滴浊泪淌出莫太师的眼角,他一把抱住了老太医的双肘,“真的活过来了?明儿他真的救过来了?”
老太医用力的点点头,另一位中年稍胖的太医走到莫太师面前道,“下官行医二十余载,见过无数奇难杂症,可令公子的病真是匪夷所思啊,按理我们几个昨夜都替他摸过脉,当时确实是脉象全无鼻息全无,没想到
,这次再摸,虽然脉象时有时无,十分虚弱,但基本是稳定的,且并不杂乱,所以我等觉得,再给他用些药促进恢复,应该过三五天就没事了。”
“多谢多谢!”莫太师老泪纵横,放开老太医,拱手向所有太医们拜谢道,“诸位辛苦了,请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