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嫌姑姑,敏儿是永远也不会嫌姑姑的!”司城敏停了秋千,两眼直愣愣瞧着莲池道。
“那到底怎么回事,可以告诉姑姑么,早上为什么发脾气?你以前不是答应过姑姑,不再乱发脾气,不再乱砸东西的吗?”染烟同样定定的瞧着司城敏。
司城敏低着头,再一次陷入沉默。
“敏儿?虽然以前的烟姐姐成了郡主,在称呼上变成了你的姑姑,可我还是跟从前一样,始终都是愿意陪伴在你身边的朋友,至少在我心里,从来也没把你当不懂事的小孩子看,所以我希望你能对今天的事有所解释,如果你还信赖我的话!”
司城敏的身子颤了一下,她埋头用脚尖不断地踢着地上的碎土,弄得粉蓝色的鞋面脏扑扑的。
“你是怎么了,敏儿?”染烟朝司城敏靠近了一步,“如果你一直闷声不吭,姑姑就会和其他所有人一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到你,没准儿,令你烦恼的,不过是一件举手之劳就能解决的小事,可偏偏由于你的固执你的回避,而弄到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不论任何事儿,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去解决掉不好吗?”
一阵微风吹过庭院,几片落叶簌簌而下,从染烟和司城敏的头顶飘落,司城敏竟像大人一般叹息道,“晃眼又是秋天了,一年年过得真快!”
染烟没有答话,她知道此刻的司城敏充
满矛盾,她要等她自己做出决断,等她鼓足勇气向她开口。
良久之后,司城敏抬起头望向染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清楚父皇和母妃之间到底怎么了,我只是觉得心烦,很心烦!”
“父皇和母妃?”染烟诧异道,“你父皇和母妃怎么了?他们不是好好的么?姑姑刚还去漓水宫探望过你母妃呢,俐妃娘娘虽然看上去有些精神倦怠,但你也知道她需要照顾琅儿,当娘的,哪个不是天底下最劳神操心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司城敏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你要发誓,绝对不可以向第三个人说起。”
染烟郑重的点点头,“我发誓!”
“父皇和母妃吵架了!”
染烟瞪圆了眼,接着哭笑不得,“公主大人啊,我当什么天塌下来的不得了的大事呢,不就是吵架吗?我爹和我娘亲那么恩爱的,偶尔也会拌两句嘴呢,多正常不过啊,都道唇齿相依,唇齿相依不亦有牙齿咬到嘴唇的时候吗,何况连你都有小脾气,大人心情烦闷时,吵两句嘴也算是一种压力释放嘛!”
“压力释放?什么意思?”司城敏似乎对染烟的表现很不满,“父皇和母妃吵架不仅是发发脾气那么简单,母妃甚至说谁要是夺走琅儿,她宁肯抱着琅儿跳漓水湖!”
染烟大吃一惊,“什么?夺走琅儿?谁会夺走琅儿?”
“母妃没提,总之大概是那
个意思吧,然后父皇则说了些什么,要保住琅儿必须得忍痛割舍之类,否则太子之位一旦定夺,只怕琅儿一样留不得宫里!”司城敏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染烟,“姑姑,你说父皇是不是要把我们都赶出宫去了?”
“你……你怎么知道父皇和母妃吵架的内容,什么时候的事儿?”染烟此时已不止是惊,而是惊骇了。
“就是琅儿的满月酒宴前一天。”司城敏垂了眼帘低声道,“那天下午我闲着无事,就琢磨着去漓水宫转转,顺便想看看已经有近十天都没有见着的琅儿了,结果谁晓得,正巧撞见父皇和母妃吵架。”
“漓水宫?”染烟疑惑道,“你父皇和俐妃娘娘当着你的面儿也这么吵?”
“我偷听到的!”司城敏解释说,“不知为何,那天予悦姐姐她们都不晓哪儿去了,我一路走进寝殿,半个宫人的影子都没有。”
染烟叹气,“我明白了,一定是你父皇要和俐妃娘娘商量事儿,所以遣走了予悦她们,未料你偏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