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盼他早一刻归来,或是那千辛万苦做得到点心还是温的。
粉墙垂柳清溪曲绕,几只大白鹅引颈傲游碧水,气态悠闲,一条碎石小径曲折东去,行过一扇月亮门,转过一个跨院,竹林森森,枝叶扶疏,便见绿竹掩映中的竹舍上挂了“了了轩”三字,便是卓柯的书房,便是这三个字,还是卓柯前些日邀她题的。
竹轩无人凉意自生,缃绮怀抱提笼坐在窗旁竹杌上,轻柔冰凉的指尖,身后窗纱上竹影摇曳,她凝神看着,心思却飘去三山外,思想着同卓柯月夜泛舟对月盟下的誓言,仿佛终身有托,原本孤注一掷闯去绝崖独峰的她得了条退路,满心意外欣喜。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浓墨似的竹影晕散在茜纱窗上,痕迹渐渐辨不清。
蓦地,窗外响起脚步声,缃绮心一动,却原来是他回来了,那脚步声十分熟悉,伴随着书童小厮的声音。她眸光一转,计上心来,转身闪去屏风后,想是待他进来,好生惊吓他一番。
恍然间,她在桌案边迟疑,忍不住将提笼中
的一碟千层桂花糯米糕放在书案上,自己提了提笼麻利地闪去屏风后。心中暗想,卓柯睹物不知是否能想到是她。
“都下去吧!”卓柯冷冷地吩咐声带了几分倦怠。
缃绮忍了笑小心地揉了指尖迫不及待等他进书房,看到那碟糕点大声传哑婆婆询问是谁来过?
猛然间一个陌生的声音来到房中,他问:“二郎,此事可是稳妥?”
“曹大人可还有什么不放心?卓柯办事,天衣无缝。只是卓柯所托之事,曹大人可不得马虎。”
曹大人?哪位曹大人?
缃绮心中寻思,偷偷窥去,一位豆绿袍服的中年人,下颌微须,细长的眉目很是文静,满脸含笑。
“国舅爷如今在朝廷是如日中天,他老人家何曾亏待过自己人?”
“国舅爷还记得我们这些提头卖命的自己人就好。兔死狐悲,胡大化一死,怎不令人倍生凄凉?”
“那是他无能坏事,自己送命,与人无尤。再说,胡大化一死,二郎你是‘得’大于‘失’。贡院考场那场戏,真是令人拊掌叫绝,好个肝胆忠义敢作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