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只一二,有这神来之笔,早就不必在这府里囚着了。”
卓柯口若悬河,手中卷轴铺在檀木桌案上,小心翼翼,那纸张展开,上好的质地。
卓梓惑然望他,问一句:“二弟又调皮了。”
缃绮心里惊奇,曾听说过洛阳纸贵的文章,不曾听说千金求一字的,就这一篇墓志铭写完,可是要多少金子堆成?莫非这墓志铭写给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太上星君?
见她和卓梓都放下手中的书卷露出诧异神色,卓柯认真道:“谁个哄你呀?今日曹国舅爷亲自登府门来求爹爹,讨大哥的笔墨为他故去的母亲写墓志铭。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说是皇上夸赞天下才子的字莫如大哥的半分,就是王书圣再世都不过同大哥平分秋色的。这呆子就一掷千金来求字了。”
缃绮心中佩服,想大公子卓梓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盖世才子,竟然如此的矜持,看来那一盘黄灿灿的订金吩咐卓柯:“辞了去!”
“大哥,这可是爹爹的意思,要辞,大哥自己对爹爹去说去。卓柯若去了
,爹爹必定责卓柯办事不力挥手就打,怕挨顿板子小弟就动弹不得了。大哥不依,我就不走!” 卓柯嘟起嘴,满脸的不快,依依不舍的捧了枚金锭子在手心玩擦,赤金黄澄澄的耀眼。只缃绮在一旁心动,自己为筹银子夜不成寐,大公子却视金锭如粪土,若果有这金锭,小弟的命……
云嫦笑盈盈地摇个扇子轻曳帔帛向前道:“大表兄何来这么固执,一来惹侯爷不快,又要责骂,二来,国舅这呆子附庸风雅,也是大字不识半筐的,靠个貌美的姐姐勾引皇上当上嫔妃,有什么了不得,大表兄随意写一幅字去糊弄他,这千两黄金岂不是得来的易如反掌?”
缃绮心里暗思,这大公子看似文弱清秀竟然如此倔强,果然够几分风骨,还真是小觑了他。目光就不由多看他几眼,越看反越觉得此人头顶都要蒸出一股青气一般,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客。就连爹爹那种刚直不阿高风傲骨的性子都不免有随波逐流应酬场面的时候,不想卓梓果然与众不同。但疾风下劲草先折,怕他欠了几分活络自取其祸。但心里钦佩,想昔日爹爹只轻视文人多是贪生怕死仰人鼻息之辈,但卓梓独立窗前迎风不改初衷的坚决,令她暗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