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骗不过,”白枭在后面咬牙,抱着火药包袱的手都在哆嗦,这身体许久没有上战场,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傻子才会相信那么明显的陷阱。”
说是,方言已如风火雷霆般杀了过来。
断后将士勒马转身,双眼发红地冲了上去,长枪不顾一切扫荡追兵,将他们重重击于马下。
方言避过袭击,盯着那前方被保护在正中的人,手中长剑蓦地抽出,铿锵一声切断长枪,斩断将士脖颈。
云景辰听见了惨叫声,他回过头,一双双噬杀的眼死死盯着自己,竟是势如破竹地灵活绕了过来,要将他们包抄。
卢之翰脸色不好看,眼看两翼攻势将成,当即大吼:“白枭!”
“来了!”当下不是害怕的时候,白枭直接抓住一个火药球点燃,朝着左翼使劲丢了过去。
火药撞上树干,滚入马队。
这群精兵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没在乎,仍是朝着火药之上追了过来。谁知就在此时,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瞬间炸开地面,飞沙走石间,羽林卫的盔甲竟在顷刻之间炸得粉碎!
马匹受惊嘶鸣,在惊慌中撞成一片,竟将羽林卫直接拖
下马背,踩踏而亡。
那可怕的声音仿佛连地面都动摇了,从未有过的力量让不知惧怕的精兵都止不住愣了一下,面露惊色。
“那是什么妖法?”方言的黑脸露出一瞬惊讶。
卢之翰提着一口气,待左翼一散,立刻下令攻击右边。白枭配合无间,又丢出两个火药球,再度打乱了右侧包围圈。
云景辰死死勒紧马缰,马儿速度几乎有些失控,他回过头,看见天空下了一场血雨,裹着烂肉,宛若地狱。
然而尽管如此,羽林卫不过略一迟疑,竟还是不管不顾地追了过来!
他们拔出武器,长剑、佩刀在月光下划过厉芒,蘧然云锦城猛地一怔。
墨恒也觉察到了什么,突然皱起了眉头,语气微变道:“不对劲,王爷,大周的将士不是用长枪就是用长戟,就算是军官也大多用刀,这里太多剑了。”
白昭昭闻言,撑着马背用力抬起脑袋后仰,在轰隆隆的爆炸声中,看见追兵锲而不舍。
“他们,都不害怕的吗?”
火药都炸到眼前了,怎么速度反而越来越快?
林铮带人在前方御敌,手中长刀崩开缺口,他丢了刀,拔出
长枪,也皱了下眉头。
这些羽林卫精兵……太沉默了。
上阵打仗之人大多都有一个习惯,会在厮杀之时用怒吼给自己打气,同时也是为了震慑敌人。
但是这群羽林卫下手狠戾辛辣毫不留情之余,却极少咆哮嘶吼,眼中只有一股令人发憷的寒冷与沉默。
若是一两个人也就罢了,可一大群人都是这样,林铮实在很少见过。
但云景辰见过!
甚至不止一次!
王府的侍卫更是对这沉默寡言的厮杀充满了熟悉感,墨恒抗住一刀,手臂被震得发麻,猛然抬手将对方抓下马背,捏着他的脖子狠狠撞上山壁,而后迅速撕开他们的手臂衣袖。
雪白的袖子中夹着曾薄絮,膀子上有着陈年旧伤,却没有任何的记号。
他心下猛跳,一把将人丢开,一剑却猛地划过他的后背。
“啊!”墨恒脸色微变,脸色发寒,抓住长剑头也不回往后疾刺,一剑洞穿那人胸口,转身将他扇开,大喝道:“王爷,这群人不对劲!”
乱箭加身,云景辰的马一个颠簸,突然朝着地面扑去。
白昭昭一声惊呼,下意识护住了云景辰的头,孰不料
云景辰却抱着她在地上顺势滚过,闷哼倒地。
“景辰!”白昭昭听见他的呻吟,心下登时一颤,抬头看去。
谁俩就在此时,几支长箭从天而降,在她瞳中瞬间放大。白昭昭瞳孔一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