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景辰似乎对此不以为意。
“其二,我听大人提过,这潘县周围似有流民?我看潘县粮草充足,索性开仓赈.灾安定民心,你看如何?”
“单凭公子吩咐。”桑青哑声说:“公子所言,下官一定照办。”
云景辰轻笑,施施然起身,将位置让出来,道:“那就请大人动笔吧。”
直至此刻,堂前百姓才终于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大喜过望,振臂高呼,“多谢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我们真的能赔十倍吗?那我岂不是还赚了?”
“快去通知其他人啊,这群扒皮难得吐出银子来,没准以后就没机会了……”
众人反应过来,一哄而散,忙叫上自己亲朋好友过来去各个米粮铺子排队。
这要慢了,不知道往后还赔不赔得上呢!
大局已定,不过片刻,县衙前就贴出告示,通知满城百姓前往各处米粮铺中收取赔款。
消息一出,满城阴郁一扫而光,百姓去了那告示处打听,“真是赔钱?”
“十倍赔偿,我没听错吧?”
“是真的,还有人在前面记名字呢,最多能赔二十
两呢,只要你这个月去买了米……唉?你是这个月的吗?”
“管他是不是呢,反正他们也记不住,先排了再说。”
那几个奸商在城中盘踞了数年,不知挣了多少个二十两,家中产业、用度几乎都是用民脂民膏养出来的,大概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会被人占了便宜。
几个老板肉疼地站在自家门前,就看着那银子哗哗往外流,眼睛都红了。
这都是钱啊,他们挣了好多年的钱,就这么没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云景辰欺人太甚。
县衙之中,云景辰看着手中的奏折,眼里带着笑意,将奏折揣入袖中。
“这奏折暂且放在本王手中,这几日你若将诸事都处理稳妥,这折子尚不危及你自身。”
他往前走了两步,檐下阴影掠过眼角,对失魂落魄的桑青道:“好自为之。”
白昭昭若有所思,直至出了衙门才松口气道:“我还以为你真打算让他弹劾自己的侄儿呢,原来是故意留这一手牵制他,怕他报复吗?”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贪狼,”云景辰扶她上了马车,面上却有几分不以为意,“放心吧,以他的能力,还伤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