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店就卖了二十文钱啊!”
二十文钱?
桑青一怔,疑惑地望向云景辰,却听白昭昭清声冷笑道:“我方才来买米的时候,分明就是好几百文,二十文钱是就今日的价码,同昨日一样吗?”
她看向外面,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哪个胆子大的突然那嚎道:“昨儿卖了五百文呢!”
有一便有二,众人见桑青都要匍匐跪地,深怕错过这个机会,附和之声接二连三响起。
“就是五百文!他们都卖了一个月的高价了!”
“还有面粉跟面条,价格都不低。”
“这位大人您不知道,这儿不止这间米店是这样,其它的店面也是这个价,只高不低的!”
大家伙一人一句,恨不得把从前受到的讹诈都倒出来,顿时群情激奋。
黑脸老板惊恐辩解,“不是,不是的大人,您别听他们胡说。”
他忐忑地抬起头,却被侍卫一把抓住了脖颈带起来。
云景辰沉声,“你潘县好大的规矩,这米我看也不是肉做的,也不曾镶金镀银,一口价卖到五百,把大周律法置于何地?”
桑青已成众矢之的,百姓的讨伐声犹
如金戈裂耳,他满头是汗,局促地仰起头,发现黑脸老板已经被抓着半吊在空中,脸都涨红了。
众目睽睽,他猛地站起来,一个巴掌劈头盖脸地抽了下去。
“好你个奸商!本官素日不打听,没成想你竟敢如此欺上瞒下,贩卖高价粮欺压百姓?来人呐,把这奸商给我带走,本官要好好地审他!”
他发作得突然,黑脸老板都给打懵了,整个人倒在地上,狠狠挨了两脚。
外头百姓也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有想到桑青竟然直接动手,惊讶地闭上了嘴。
衙役反应也快,上前堵住了黑脸老板的嘴,七手八脚地就往外拖。
然而就在这时,云景辰冷淡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桑大人只带人走,不将账本也一起带走吗?”
此话一出,桑青的手猛然攥紧。
“按我大周律法,米粮商户需得酌量坐税二十取一上缴官府,你不拿账本,如何知道他要交的坐税?”云景辰目光锐利,“既然大人忘了,墨恒。”
“在。”墨恒回话。
“你亲自带人过去,将各大米粮店的人都翻出来,连同账本、跑堂一并带到县衙,我替大人过一过堂,好好算一算这年底要交去户部的税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