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行了个礼。
“太医何故来这里?”云景辰停下脚步问道。
齐瑞看眼院首,笑了笑,“今儿皇上多饮了酒,老奴请来院首给皇上请个平安脉呢。”
“原来如此。”云景辰收回眼中的疑惑,跟着走进了御书房。
殿中灯火通明,皇帝靠着窗边坐下,身上一袭明黄中衣,木簪缩着斑白的发,逆着光,面孔微微透着几分阴郁。
云景辰迅速扫了一眼,上前行礼,“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你这小子,”皇帝睁开眼,眼角堆积着皱纹与沟壑,眉心
轻锁,“几年前还在我这御书房里耍剑玩儿呢,现在和我打什么官腔?来,在皇伯父身边坐下。”
“是。”云景辰也没拒绝,只是态度仍旧恭谨,坐下任他打量。
殿中静谧,月色透过琉璃瓦,在皇帝面上洒下斑驳破碎的微芒。
皇帝细细端详着云景辰的面孔,眼底透出几分深邃,仿佛想从上面看到另一个人似的,良久才道:“我看你今日在筵席上对那公主仍是不假辞色,是铁了心的不想娶她?因为战场上拼杀过,还是单纯因为她不合你的心意?”
云景辰有些没听明白,只是直言道:“臣确实不想娶她。”
“朕知道,”皇帝似乎有些疲惫,声音懒洋洋的,听不出喜怒,“朕只是想知道你对和亲的想法,若是因为立场,你见不得鞑国进犯过我大周,才不想和鞑子结亲,那这个问题其实不是问题,毕竟邦交议和之后两国自然会缔结盟友关系。你们的和亲,也算是为大周的太平做了贡献。”
云景辰沉默,这番说辞他早已料到,也确实是他作为一国王爷最难以逃避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