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辰却立马恢复了正经,将她抱在怀里,让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口:
“我一直藏着你,不敢公然娶你,有我的道理,现在我还不能与你说。但你要相信我,现下我势力甚微,藏着你是保护你的最好方式。可我也必然不会娶别人,所以无论听见什么,先来问我,好不好?”
白昭昭叹了口气,轻轻点点头。这一刻,她这才重新感觉到过去的平和。
闭上眼,她的手臂也不自觉搂紧云景辰的后背。
月光如水,桃花微微,如雾的影子下,两人再次深深地吻在一处,长影交融。
伏在暗处的墨林迅速收回视线,一手扶额,叹了口气。
不定情的时候他这个老父亲操心,定情了他这个老父亲还是担心。
和亲之事必然棘手了。
朝霞蔽日,云烟漫天。
内城之外车马粼粼,王宫贵族井然入宫,宫廷之中一片俨然,皇庭摘星楼外,内务府太监次第而入。
今日是皇帝设宴为鞑国使臣接风洗尘的日子,皇庭内外皆小心谨慎,入宫伶人都是精挑细选,唱的是江南春景,舞的是行云落花,带着浓浓的柔美含蓄中原气息。
可偏偏那伶人舞的刀,还是鞑国最擅用的弯刀,这刀在
转身之时带出丝丝杀伐声,给和睦的气氛中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复杂。
赏舞之人心不在焉,王公大臣分坐左右,云景辰、平阳与睿王云鸿涛也赫然在列。
酒过两巡,话题渐入佳境,皇帝举杯淡道:“说来今日本该也是给宣城王的凯旋接风洗尘宴,景辰,来,伯父也与你喝上一杯。”
云景辰执杯起身,正色道:“沙场之上,若非阵前士兵奋勇杀敌,为将者不过空手执令。如今若不是有萧衍大将军在边境固守,臣也不得轻返京,这一杯,该当敬萧大将军才是。”
这话分明就是驳了皇帝的面子。
但众人听闻,竟也不以为怪,毕竟这是宣城王啊。果然皇帝都没有丝毫怒色,只是大笑,对众人道:“诸位可听见了,我们宣城王竟也知道体贴人了。看来战场这一遭果然没走错,既然如此,大家便同饮此杯!”
公卿朝臣闻言,纷纷举杯。
呼和麟不以为意,这战场之上还没怎么打呢,谁输谁赢谁能知?怎么就突然成了云景辰“凯旋”了?
他没有举杯,转头看去,呼和青也是如此。
众人只当没看见,唯有云鸿涛面颊红润,举杯笑道:“青越公主怎么
不喝了?莫不是不胜酒力?”
殿中琵琶作响,琴音略带杀伐,衬得那张脸也似乎染上几分凛然。呼和青抬起头,举起酒杯略略回礼,“我草原儿女没有不会喝酒的,不过是觉得这酒没有我鞑国的好喝而已。”
几个朝臣听了,直接翻了个白眼。
这公主果真不识礼数,怕是在鞑国那种蛮荒之地野惯了,居然敢在大周的土地上阴阳怪气?
呼和青却并没有这个意思,她单纯觉得这酒太过软绵,不似他们鞑国的热辣爽口而已。
云鸿涛倒是和群臣的想法不同,听呼和青如此说,依旧笑吟吟道:“我们大周的酒回味悠长,讲究的就是轻抿慢品,公主不喜欢这酒,不如去宣城王府瞧瞧?景辰素日虽不喝酒,可府里也是有好酒的。”
此话一出,对面的平阳郡主立刻眼皮一跳,满脸疑惑。
宣城王府有好酒?她家弟弟不嗜酒不说,以前那个身体压根不能喝酒啊?
云景辰也皱了皱眉,看了眼云鸿涛。
“是不是啊,景辰?”云鸿涛却看向他,俊朗的面上带着几分暗示。
谁料云景辰却收回目光,好像没有看见他似的,拿着酒杯摩挲道:“王府大多都是贡酒
,宫里也是寻常可见,倒没什么特别。”
“你这孩子,怕不是舍不得好酒了?”云鸿涛噎了一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