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王家父子毕竟是为我所请,她一个妇人家往后也不方便,往后安葬亲人、另谋生路,这点补偿,她会要的。”
“是。”
与此同时,唐家之中。
唐果儿是罪犯之身,虽然尸体是收了回来,但唐老太太坚决反对将人纳入祖坟,无奈何,只能将人草草收葬在她自己的庄子附近了事。
光大堂中,一家人惨淡无声,管家进来回话
,“将军,东西都收拾好了,明日就可以出发。”
戍边将军,自然是不能在京城享福的,如今时间已至,再不离开,只怕御史又要继续弹劾了。
唐映天点了点头,神色黯然,俨然已是心如死灰,只淡淡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三年啊,”唐老太太痛心疾首,捶着心口叹气,“守疆三年,三年之后谁知道是什么情形?”
早知那唐果儿不是个好的,可若能料到今日这般,她怎会让那唐果儿进门!
可惜悔不当初。
唐映天闻言,站起身道:“母亲息怒,是孩儿不孝。好在也只是三年,三年之后孩儿就回来了。如今孩儿正是身强体壮,不会出事的。”
“可那边陲之地蛮子众多刀枪无眼……”周姨娘在旁眼中蓄泪,“你让娘和我如何不担心?”
唐映天揉了下眉心,看着这个一直默默陪在自己身边的妾室,难得上前捏了捏她的手:
“等我回来,许你正室。”
周姨娘怔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泪却流的更凶。
唐映天松了她的手,转头看向几个孩子,尤以唐凌风,人正呆呆坐着不动,心下又是不忍。
唐凌风苦读圣贤书,早夜不缀,寒暑不缺,就差临门一脚进入殿试,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篑。
若是当初他不要感情用事,仔仔细细调查了唐果儿过往,更不要盲目信任于她
,唐家何至于此?
天子亲自挥斥下来的考生,唐凌风的仕途算是彻底断了,前途无望,他心中的痛苦茫然怕是只重不轻。
“凌风。”
唐凌风回神,忙起身道:“父亲有何吩咐?”
唐映天伸手,在他肩上用力按了按,“为父走后,这家里,就交给你了。你也要学着交际走动,别闷在屋里。”
唐凌风悲从中来,险些潸然,“是,父亲。”
“如今唐家声名尽毁,哪里还需要走动啊,”唐老太悲观地长叹,“酒楼也都关了门,口碑也没了……”
唐凌度却道:“祖母不要这么说,这口腹之欲跟别的不同,口碑没了可以再回来,总比家里放着个毒妇好。”
众人一默,唐凌芥眼角微抽,瞪他一眼。
坏了,唐凌度尴尬,忙换个话题,“总之,儿子保证会好好经营酒楼,绝不会让祖母饿着。”
“是啊父亲,”唐凌芥也赶紧打了个圆场,“儿子向您保证,一定会照顾好祖母、姨娘和妹妹。”
唐映天无言以对,只得黯然点头,又伸手摸了摸唐晚晚的头:
“等爹回来,给你买糖吃。”
唐晚晚纵使对自己这个爹满腹怨气,却也在这一刻也满眼泪花。
走到门口,唐映天末了回头看向唐凌芥:“给那白昭昭传个信,就说为父……”
他嗫嚅了半晌,却终究只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