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涛听到这儿,终于收起了笑脸,皱起眉头,义正辞严道:“皇兄,恕臣弟冒犯,臣弟的想法与皇兄恰恰相反!正因为他是五弟的儿子,所以宣城王的威名必须在他身上延续下去!”
老宣城王在战场的杀伐果断、无往不胜,京中之人谁不知晓?
皇帝眼神微变:“你难道觉得,那区区名声,比景辰的性命还要重要?”
云鸿涛却寸步不让,沉声道:“景辰顶着宣城王之名整日无所事事,加上身体不好,脾气也愈发古怪,以致于满京城都传了些莫名其妙的谣言故事,皇兄您难道不知?现在好容易人身体好了些,还要让他一个大好二郎憋在京城里做个闲散王爷吗?”
“那些都是无稽之谈,”皇帝没好气,“朕从未相信过。”
“您虽不信,可是天下人会信!天下人只知,宣城王深受帝王偏爱,横行霸道目无法纪,这岂止是有损景辰的名声,更是有损我们皇家的威严啊!”
云鸿涛绕到他面前,攥拳直言道:“皇兄,五弟一生为我大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兄可是想让天下人都因着景辰再也记不起五弟的功劳?!”
“大
胆!”皇帝一拍桌子,竟被堵得哑口无言。
云鸿涛见状,却丝毫不见畏惧,只是继续极力劝说道:“哪个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上战场的志向?景辰原本是因病拖着,现在康复了,自然也像咱们皇室子弟一样一腔热血想上场杀敌。皇兄你一味拦着他,他如果一个小性子自行跑出京去呢?何不如让他去边关发泄发泄戾气,若是真的能够建功立业,也可一洗污名,便是不能建功立业,也能解了这孩子长久以来的心头不甘,吃了苦头,将来自会安分下来好好在京城做他的闲散王爷,岂不更好?”
皇帝啧了一声,转过身去,须臾又转回来,眼神微带打量,“你素来不问正事,这次却这么积极,非要让景辰去那么远的地方,到底是为何?”
云鸿涛霎时有些语塞。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声。
“宣城王求见!”
来得好巧!
两人对视一眼,皇帝眼底越冷几分,狠狠盯了眼云鸿涛,甩袖坐回御案之后。
“宣!”
不刻眨眼,云景辰身着蟒袍而入,沉重的袍服没有压住他与生俱来的贵气,反而愈发显得郑重严肃。
许久未见
自己这个侄子,皇帝竟有几分恍惚,仿佛见到了生龙活虎的五弟。
“微臣云景辰,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起来吧,”皇帝语气不善,埋怨道,“你倒是越来越生分了。怎么,见你四皇叔久久不出去,亲自来逼宫了是吗?”
云景辰立刻低下头,并不看他,“请皇上不要责怪睿王殿下,这一切都是微臣的主意,微臣已经到了年龄,本就该去历练。”
“朕若是不答应呢?”皇帝脸色阴沉。
云景辰拳头微紧,低声道:“微臣会再来,直到皇上答应。”
皇帝冷哼一声:“你这性格倒是老五一样,固执得像头牛。”
他焦躁得在书房内踱了两圈,重新看向云景辰,“朕封你为副将,跟着萧大将军。上了战场,就没有王爷,你必须唯他马首是瞻。”
萧大将军,这可是皇帝最得力的武将……
云景辰同云鸿涛对视一眼,还是点头:“微臣明白。”
皇帝摩挲着朱笔,又道:“不可恋战,不可擅作主张,否则我立刻叫萧衍把你押回来!”
云景辰抿了抿唇,叩首回道:“是!”
少顷,云景辰和云鸿涛一
同拜别皇帝,离开御书房。
无论如何,终于达成所愿,云景辰长长地松了口气。
云鸿涛来到他身边,叹了口气,“而今虽然可以出征,但是一切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我虽然可以安排人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