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昭冷笑,中气十足地指着他的鼻子,步步逼近,“我来这里就是告诉你,老娘看不起你家这种利用自己死了的儿子和根本没过门的媳妇吃红利,仗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是吧?就尼X一家子强盗!我呸!”
“晚娘养了你们家这么多年哪对不起你们?哎哟你们了不起了,穿上衣服就以为自己是人了?没过门是什么?那就是陌生人!你有婚书吗?你家族谱上有晚娘的名字吗?有欠条吗?用自己死去的亲人去敲诈勒索陌生人?把女人当谋利工具无下限索求,还特么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你特么挺得意啊?真是牲畜见了你们都要说一句牛逼是不是?”
“像你这种垃圾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整天人模狗样的招摇过市,不知道还以为你多大的官呢!还通房丫头?通你大爷!老娘给你脸了是吧?”
“唉我就好奇了,就你们家这种无缘无故抢夺陌生人家财产的行径不影响你的官声是吧?晚娘能忍你我不能忍!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了!这鸿湘楼里的御史公子、侍郎少爷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你趁早给我滚蛋,不然老娘有的是
方法让你不仅丢人还丢官!”
一脚踹翻桌子,唐昭昭阴狠地盯了他一眼,茶壶砰一声砸中他胸口。
“傻X。”
周文星懵了。
他脸色涨红,虽然从未听过这种骂人的话,但也知道这话有多粗俗直接。
他完全没想过这样一个小厨娘居然敢这样骂自己,气得浑身颤抖,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等他反应过来时,唐昭昭已经大步走了出去,闭眼时深吸口气,看一眼姜浩,“看住他,明天一早送客!”
鸿湘楼上下一片死寂。
姜浩正处在震惊中,下意识挺直腰背,而后才慌慌张张拾起烧火棍,不知为何,竟觉得热血沸腾。
骂得真爽!
真那个……特么解气!
他重重一点头,“得嘞!”
翌日清早,天光大胜。
周文星还没醒,昨夜被劈头盖脸一通痛骂,至半夜时他还在屋子里气得直打癫,又是摔茶杯又是砸桌子。
这憋了一肚子火,又半点东西都没吃,更拉不下脸面去叫人帮忙,气得他心肝都在抽痛,以致于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终于勉强睡下。
但是,他睡了,整个鸿湘楼的人可没有睡。
他们不仅没有睡,
还兴奋地彻夜含笑,在屋子里坐起来吃茶、站起来算时间,中夜之后还串起了门子,凑在一起笑得直不起腰。
红霜是个眼尖耳慧的,颇有点过耳不忘的本事,特地像模像样地去了桐花台,将昨儿个客房里发生的精彩一幕又活灵活现的演了出来,竟逗得晚娘也破涕为笑。
“这丫头,好一张利嘴,把你周祸星气得差点撅过去,可把我痛快惨了!”
晚娘没有说话,却也捂着嘴巴,细想唐昭昭说得话,也是极有道理的。
那周家族谱上定然没有自己的名字,就是有名字,也断然没有父母小叔子却贪儿媳私产的道理。
说白了,就是如今成了亲,周陵还在,这鸿湘楼也是自己的嫁妆。
再者,正如唐昭昭所言,周家若真心对待周陵,又怎么会打着他的名义来向自己索取?
红霜见她笑了,立刻添上一把火,说:“晚娘,这件事也拉扯了好些年,有些话本不该是我说的,可我实在忍不住,你别嫌我多嘴。”
晚娘正要作声,红霜又速度很快地跟了一句,“这孝敬周陵父母是你的意愿,我也不觉得有错,你做得好。但是,
你若真心为周陵着想,这么一味纵容周家人,真的是好事吗?”
“那周文星是个什么样子你也看出来了,如今他是越发不知收敛了,照我说,也是这几年晚娘你替他找的人脉,叫他洋洋得意起来了。可是晚娘也该想想,似他这般脾性,为官做事哪有不出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