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要去拔除堡垒,我也不必领着三人去冒险了。”
邬忧叹了口气,又朝那个方向扔了块石子,说道:“是啊,说到底还是我之过,我得负主责。你为副指挥使却没劝住我的冲动之举,还替我出谋划策,也得负次责。”
戌甲接着扔了块石子,说道:“你变了,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邬忧看了戌甲一眼,问道:“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戌甲掂着手里没扔出去的石子,说道:“自然是变好了,只是和你相识这么多年了,一时觉着不大习惯。不怕你恼,在入谷之前,我印象中的你一直都是个遇事无所谓,整日里吊儿郎当的小哥儿,跟眼前这个自省自责的指挥使完全对不上。对了,你自己察觉到了么?”
邬忧摇了摇头,说道:“自从被派了这个指挥使的职,我便整日想东想西,生怕忘了或是漏了什么,那根弦一直绷着的,又哪里会去想自己如何变了?”
戌甲微微笑了笑,望着二人扔出去的石子,说道:“那说明你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过去那么久的样子都只是装出来的罢了。至于为什么要去装,在我看来也许只是没碰上自己真正在乎的事。”
邬忧也看着前方,轻声说道:“也许吧。”
沉默了一会儿,戌甲忽然开口说道:“这次能全身而退,真得谢谢忘兮他们几人。我定的那个策略确是太过冒险,汾芹三人以三层的修为能跟上我的步子,还能屡次准确地支援到我,且后面能顺利地自行撤到你那里去。单就这而言,若换作还在学堂时的我,怕是做不到。”
邬忧点了点头,说道:“不光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呆在癸层学堂看似学不到多少东西,可有些要命或救命的东西也只能在那种环境中才能提前学到。你我在相对优渥的辛层学堂是接触不到的,更遑论上面两层的学堂。”
戌甲哼了一声,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也该明白了,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放不下心,一想到吴珠鉴那几人便感觉不妙。”
邬忧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话,只是将手里剩下的石子一把扔出。
中央营帐内,里外坐着两圈人,皆沉默不语。吴珠鉴独自在帐门前徘徊,显然是在等着何师劳,旁人想劝却也不好上前去劝。忽然间,吴珠鉴停住了脚步。众人察觉到异样,也都望向帐门。见吴珠鉴掀开门帘,高声唤道:“何师兄,可是等煞我了,快快进帐,快快进帐!”
听吴珠鉴这么一唤,帐内众人也不约而同站起身来。待吴珠鉴携手将何师劳请到石桌旁后,众人皆围了上来,急切间想知道结果如何,尤以吴珠鉴为甚。
可何师劳却并无半分喜色,环视过众人,再看向吴珠鉴,缓缓说道:“没有谈成,那边不肯见与我见面。”
一听这话,众人禁不住哗然起来,吴珠鉴更是抓住何师劳的双手,颤声问道:“不肯见面是何意思?何师兄,你到底将我的意思带到没有,带到没有?”
何师劳按住吴珠鉴,待其气息稍缓,才低声说道:“无甚意思,就是那边无人出来见面,你的意思我带去了也无人来接。”
吴珠鉴瘫坐下去,茫然地自言自语道:“面都不肯见,这是何意?莫非真要置我等于死地才肯罢休么?”
愕然间,又猛地抓住何师劳,大声喊道:“为什么连你都谈不成?你不是人称玉面玲珑么,怎地这次却不行了?这可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见有失态之状,旁人赶紧上前劝住吴珠鉴。待其平复之后,何师劳叹息道:“有负所托,是我之过。可眼下谈已一时无法谈,继续留在此地更是为敌困死而已,该另寻出路了,请总管即刻定下后面的方略。”
枚泉走到何师劳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其微微上曲的一侧垂臂,又面朝向吴珠鉴,说道:“何师兄冒险前往敌前,已是尽力。既然谈不成,那就换个方略,总管又何必纠结于此?”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