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豫眉心一跳,目光冰冷地看向葛郎中。
“你别不承认对小丫头没有男女之情,若是如此的话,她给你解毒,急着和你划清界限,分道扬镳,你为啥摆脸色?心里不高兴?”葛郎中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你被毒折磨多年,难道不想解毒?你如今不想解毒,究竟是为何?当真是为了学业?而不是为了留在她的身边?”
谢豫的心事陡然被挑破,他脸色沉郁下来,正要反驳。
“你别恼羞成怒,急着反驳我,老头儿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若是照方才这样发展下去,小丫头能离你有多远便跑得有多远,恨不得与你老死不相往来。”葛郎中露出一副“你终究是太年轻”的模样,语重心长道:“你得待她好,顺着她,缠着她,没理由留在她的身边,你可以找理由。”
谢豫冷声问:“你说得头头是道,为何如今孤身一人?”
葛郎中噎住了。
谢豫冷笑:“你这么多年的盐,白吃了。”
丢下这句话,他将门给合上。
他对陈娇绝无男女之情,只是因为相处久了,在她身上体会到家人的温暖,因此将她当做了亲人。只是她并未将他划分为自己人,才格外令他恼怒。
待她好,顺着她,这是自然的。
缠着她?
谢豫眸光一冷,他是决计不会做这种没皮没脸的事。
陈娇跑到医堂,冷着脸坐在柜台后,怒火烧得她心肝脾肺疼。
不知好歹的东西!
简直没救了!
就让他毒发身亡算了,一了百了!
“小丫头。”葛郎中在谢豫那儿碰了一鼻子灰,来到了陈娇的身边:“谢豫不愿意解毒,你把药材给他干啥?我听说你答应给谢荀解毒,既然谢豫不愿意解毒,那份药材理应不要浪费了,你去给谢荀解毒,还能拿到一笔丰厚的诊金。
你一心为他着想,反正他不领情,出言威胁你,你又何必因为他与银子过不去呢?”
陈娇抿着嘴不说话,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将谢豫当成家人,所以护犊子。
谢家虐待谢豫,因此她也不待见谢家。
“小丫头,你与他无亲无故,如今履行完约定,又为他奔跑张罗着,将人送到青松书院,算是仁至义尽。”葛郎中起了坏心眼,不信陈娇疏远了谢豫,谢豫还能绷得住:“他如今去书院念书,你们便没有瓜葛了,你也不必再将他的事情揽在身上。”
陈娇点了点脑袋,心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闷得她透不过气来。
明明是早就想过给他解毒,今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可真到了这一日,陈娇心里不得劲儿。
“舍不得?”葛郎中问。
陈娇神色恹恹:“那当然会有一点,毕竟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
谢豫正要迈进医堂的脚步一顿,悄无声息地收回去,藏在门外听陈娇接下来的话。
“养一条狗子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呢?”陈娇说到这里,又想起谢豫的恶劣行径,她气愤地说道:“也是,谢豫这个狗东西,连狗子都不如,我没啥舍不得的。”
谢豫:“……”
葛郎中:“……”
接下来的几日,谢豫住在青松书院,陈娇一如既往的在医馆坐诊,对谢豫不闻不问,仿佛她的生活中,真的没有这一号人。
谢豫做完文章,晾干墨迹,将文章放在齐院长面前。
齐院长唉声叹气道:“这都好几天了,陈丫头一次都没来过书院。”他拿起文章抖一抖,嘴里碎碎念:“你第一次来青松书院考核,她特地给我送饭打点一下,生怕我会不收你做弟子。按照常理说,你第一次来书院报到,她也该来看看。”
谢豫眉眼低垂,长而密的眼睫柔软地垂在眼睑,令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犹记得那日听见陈娇与葛郎中的对话,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