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看着陈娇脸上浓浓的疲倦,心疼得不行:“娇娇,娘不会偷懒了,答应你的事情,往后一定会做到。”.
陈娇往嘴里扒饭,听到陈母的话,她动作一顿,咀嚼几口嘴里的饭,慢慢吞下去。
“你们不用急着改变,是我太心急了。”陈娇累得没什么胃口,索性放下了碗筷:“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养成,你们已经适应之前的生活节奏。我突然让你们改,你们一时改不过来,我能够理解。”
陈娇的话仿若一把软刀子,刺进陈母的心口,陈母难受得不行,湿润了眼眶。
“我在家里一天,不会让你们少吃短穿。”陈娇神色无比认真地说:“我急着让你们改变,是怕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们起码能够照顾好自己。”她扯动唇角,笑了笑:“我做饭的时候思考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想太多。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们被生活所迫,会自己立起来的。”
陈母含着眼泪,瞪向陈娇:“你这孩子说啥傻话?你不在家里,想去哪里?”
陈娇半真半假道:“我得嫁人啊。”
陈母愣了愣,没有再说话,低着头默默擦眼泪。
陈侧柏拿着自己的碗站在门口,心里很不是滋味,第一次开始反省自己。
下次干活的时候要盯梢,别人没给他干完,他起码还可以补救。
再不能像今日一样,做个甩手掌柜。
“爹,你今日和村民说,咱们家的种子给他们种,他们分咱们家一半的收成?”陈娇突然点名,陈侧柏“啊”了一声,连忙说:“娇娇,咱们村没村长,村里的地全都是自己占地。咱们老陈家从祖上起就没有种过地,你爹哪里会种地啊,凑热闹抢了两块地。你种子多,咱们家也没地方种啊。你放着不种,久了会坏掉,还不如给乡亲们种,咱们不干活也有吃的。”
陈娇:“……”
陈侧柏意识到说错话,小眼神瞅一眼陈娇,补救道:“娇娇,乡亲们多给我们的,可以拿去镇上换钱。”
陈母瞪了陈侧柏一眼:“娇娇,你别你理你爹,反正刘家的地白给咱们种。”
“……”
陈娇叹了一口气,有一种他们都没救的感觉。
陈母闭上嘴巴,抢着去洗碗了。
陈父赶忙去擦桌子。
陈娇由着他们去,熬好药,将药汁过滤出来,端去给谢豫喝。
谢豫倚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他身子单薄清癯,披着一件青色长衫,气质清冷如月华。
陈娇站在门口,盯着他清隽苍白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如果他生长在一个正常的家庭,他这般惊才绝艳的人,应该早就高中状元,跨马游街,风华无双。
而不是沦落到农家,饱受病痛的折磨。
“喝药了。”
陈娇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
谢豫轻咳几声,视线在她疲倦的眉眼上停顿一下,敛眸道:“多谢。”
接过她递来的药碗,一口喝了药,眉头都不皱一下。
陈娇觉得他太能忍,这药都能苦掉舌头。
她从袖子里掏出油纸包,放在他的枕头边:“这是给你吃药的。”留下这句话,她收起两个碗离开房间。
谢豫眼底闪过诧异,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垂下眼帘,盯着油包纸半晌,方才拿起来拆开,里面装着五六颗蜜渍梅子。他的眼底极快的闪过情绪,寒冰冻住的心有了一丝触动。
--
种子放在小杂房里,陈娇端着一盏油灯去杂房。
拆开一个个麻袋,红薯、玉米粒、水稻种子、菠菜、茼蒿等,认识的,不认识的,里头全都有。而且韩家的人很心细,籽类种子用油包纸装好,封皮上标注是什么菜种。
这么多种子,陈娇压根种不完,他们家没少占村民便宜,她打算明天早点回来,将种子分发给村民们。
陈娇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