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娘失去主心骨,听到有人说能治,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死死抓住陈娇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活命的稻草,哀哀哭求道:“……救他,求求你救救我男人……他不在了,我可咋活啊……”
刚才几个抱怨的妇人,围了过来,连忙拉住阮娘说:“你真是猪油蒙了心,葛郎中都说治不好了,你还让这死丫头治。人治不好,你还得往里头添诊金。”
“现在的诊金多贵啊,小蹄子是个黑心肝的烂货,死人钱也赚,不怕报应上身。”
“你有这个闲钱,不如给你男人办个体面的后事。”
这几人对陈娇充满了恶意,陈娇在她们眼里就是趴在病人身上的吸血虫,疾恶如仇道:“你有点良心,那就给自己积阴德,让这小嫂子带她男人回家。你赚这种丧良心的钱,等人一死,我们就报官抓你,说你把人给医治死了!”
阮娘听到她们七嘴八舌地唾骂陈娇,阻止陈娇给她男人看病,心急如焚道:“各位嫂子们,我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家男人没得治了,情况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如果这位小娘子治好了,便是救了我一家。”
妇人们脸色难看道:“良言难劝早死的鬼,你要找她治,便找她治。”
阮娘一心想救丈夫,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想要去求陈娇,自己的手还被两个妇人攥住,眼见她们让自己的哥哥把丈夫抬回去。
她急眼了,反问道:“小娘子治死过人吗?”
妇人们一怔,噎住了。
阮娘又问:“她打着治病的幌子,骗过人钱吗?”
妇人们脸上挂不住,觉得这个人实在不知好歹,也怪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恼羞成怒道:“她年纪轻轻,医术能好到哪里去?行医治病几十年的老郎中,都治不好你男人,一个黄毛丫头,字都认全了吗?就敢说大话能治好,可不就是开始骗钱了吗?”
“她没有做过那两样事,不管小娘子能不能治好,我都愿意出这个钱给她治,就算……就算治不好,也是我男人的命,我……我也没有念想了……”阮娘说完这句话,拽一拽袖子,她们给松开了,立马跪在陈娇的脚边,流泪满面道:“小娘子,求你给我男人治病,好坏我都不怨你。”
陈娇看了几个妇人一眼,弯腰搀扶阮娘起身:“我会尽全力救他,若是治不好,我分文不取。”她上前给病患号脉,神色凝重地对葛郎中说:“您去取菖蒲屑和桂屑来。”
葛郎中一愣,就这两味药?他虽然心头疑惑,却是去取药了。
几个妇人留下来,看看阮娘,又看看陈娇,冷笑连连,她们倒要看看陈娇能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