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初春的天很寒凉,谢豫的身体很弱,得赶紧回家散寒、保暖,不然得丢半条命去。
陈娇不敢耽搁,吭哧吭哧将人背回家。
陈家在村尾,离河边有一段距离。
谢豫看起来清瘦单薄,但手长脚长,一点儿也不轻,陈娇背起来特别费劲儿,回到家,累得满头大汗,口干舌燥,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双腿发软,腿肚子打颤。
将人扔在床上,陈娇憋着一口气,扒光了谢豫身上的湿衣裳,只留下一条亵裤,拉着被子给他盖好。
陈娇累得气喘如牛,一路上做好了打算,如果回不去,她预备治好谢豫,抱大佬大腿,做一条欢乐的咸鱼。
她可是手拿剧本的女人,在这儿还不得横着走?
“咕噜噜~~”
肚子发出一串鸣叫声,这一番折腾,陈娇饿得前胸贴后背。她回房换了一身衣裳,去厨房给谢豫熬一碗姜汤,再顺便弄点吃的。
陈娇看着空了的米缸,空了的菜篮子,空了的一口铁锅,连一片菜叶子都没有,干净得连老鼠都不来进货。
???
她的咸鱼大业,第一天就泡汤了?
算了吧,心累了,人间不值得。
她攥着裤腰带,用力捆紧了。
直接躺棺材板板吧。
“砰砰砰——”.
门板被敲响,铁柱急声说:“陈娇,高屠夫病倒了,你快随我去看看!”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们说,你治好了,管三天饭,顿顿有肉吃!”
陈娇饿得头晕眼花,勒紧裤腰带也不扛饿。只是听到一个“肉”字,她自动脑补出红烧肉的画面,馋得口水横流。
活了二十多年,她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是驴子吗?
不是!
她会为了吊在前面的胡萝卜折腰吗?
不会!
“有红烧肉吗?”
陈娇毫不犹豫,利落地打开门。
铁柱错愕地看着陈娇,她清澈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仿佛一条看见肉骨头的小黄狗。
他往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有……有的吧?”
“走吧!”陈娇一点都不觉得被打脸。
原主也会为一口吃的给村民治病。
嗯……
她是在维持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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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屠夫住在村头,为人特别勤奋,家里条件是村里头一份。
陈娇远远地便听到高屠夫家传来的争论声。
“爹这次病得很严重,陈娇只懂一点皮毛,她咋能治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已经让二弟去镇上请老郎中。”
“大嫂真的是糊涂虫,请陈娇一家子吃三天饭,顿顿都给肉吃。现在收成不好,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填饱肚子,这样好的待遇别说请镇上的郎中,请哪个郎中都使得。”高家老大媳妇底气不足的解释:“公爹突然倒下,我慌了心神,下意识就托人去请陈娇。陈娇不像你们说的这么差劲,乡亲们请她治病,每次都能治好。”
“乡亲们都是小病小痛找她。咱爹现在情况危急,她一个年轻女娃,哪有这样大的本事?镇上是一个医术精湛的老郎中,请他来治病比较稳妥。”
老大媳妇张了张嘴,想说点啥话,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陈娇,脸色顿时变了。
他们可以看不起陈娇的医术,但是背地里说人坏话,还被正主儿听见了,不仅尴尬得很,更多的是慌张、害怕。
这个年头郎中很稀缺,青松镇只有一个老郎中,老郎中年事已高,随时都会关闭医馆,不会再接诊了。
陈娇虽然医术不精,但是懂得一些皮毛。他们不是铁打的人,总会有生病的时候,会求到人头上去,谁也不想把她给得罪了。
这也是陈娇一家很极品、奇葩,爱占小便宜,大家依旧能包容的缘故。
其他人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