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歇歇罢。”
小板栗端过来一碗白开水:“我给姑娘擦擦汗。”
她心疼的看着温婉,是货真价实的心疼。
阎王爷管得太宽也教得太多了,以前她家姑娘只不过就是壮实一点罢了,可每天还是很快乐的,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可自从她从阎王殿走一圈回来以后,什么都变了。
每日里吃的东西少得可怜,看得小板栗心疼,生怕她肚子饿,每次盛饭都紧紧的按上一碗,可每次都被温婉识破,扒拉了一半在小板栗碗里:“你给我盛的饭,你自己吃。”
吃得少也就罢了,还每日里瞎折腾,一到晚上雷打不动的要跳什么操,都快半个月了,也没见她歇过气。每次折腾下来一身大汗淋漓,看得她都心疼。
温婉站起身,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擦了擦汗。
每次咬牙坚持将几套操挑下来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虽然最开始几日腰酸背痛腿抽筋,可最终她还是选择继续,没有放弃,温婉觉得自己该给自己点个赞。
接过小板栗的碗,抿了一口,有些微微的甜。
温婉皱了皱眉:“栗子,这里便搁了糖?”
小板栗将脸转向一旁,不敢直视她:“婶子加的。”
温婉叹气,温大婶子和小板栗真是她减肥路上的拦路虎。
她把糖水放到一边,取了悬挂在栏杆上的白绫量了一下腰围。
“咦,小了一点呢。”
温婉很是惊喜,白绫上画着的墨线已经离开两端接触之处有一定距离,这说明她的减肥计划已经稍见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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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转过头,笑着看了小板栗一眼:“以后你再偷偷给我水里加糖,我可要惩罚你了!”
小板栗一脸莫名其妙,她没弄明白温婉为啥会这样开心。
第二日一早,温婉便被李府的马车接了过去。
到了李府,温婉方才明白为何李夫人要花十两重金请她来梳妆。
因着今日是李大小姐及笄之日。
大魏朝女子及笄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家里会遍邀亲友来见证“吾家有女初长成”,穷苦人家的及笄礼比较简单,无外乎是父母近亲送上木梳木簪子,大家一块儿祝福及笄的姑娘一生顺风顺水也就结束了。可是大户人家的及笄礼却不仅仅是亲友送祝福这般简单,它其实暗含了要给这位及笄的姑娘寻觅良缘之意,故此家里会邀请一些门当户对的夫人公子过来观礼,存了个相看的意思。
“我们家夫人虽说是三品诰命在身,可为人却是极为和气的,温姑娘不必担心府里头的规矩。”管事婆子带着温婉朝李小姐的闺房走,一边絮絮叨叨的夸耀着李府的门户和李夫人的贤淑,温婉只是赔笑点头,不多说半个字。
她进李府走的是角门,青石小径直通后院,从角门走到李大小姐门口,一路上却未见着几个人,这让温婉觉得有些奇怪,这金尊玉贵的李大小姐及笄,总该有不少人在忙碌吧,可现在瞧着却是有些悄无声息呢。
见到李大小姐,温婉这才明白原因。
这位李大小姐长得五官还不错,眉眼细长,鼻梁不算高但也不塌,若是脸颊上没有有一处疤痕,倒也勉强可以算得上个美人。
她这处疤痕生得实在不妙,从右眼下方开始蔓延,一直到了耳朵根子那里,细长的一条,想要忽视都不可能。
李大小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显得很是娴静。
管事婆子领着温婉走到李小姐面前:“姑娘,妆娘到了。”
李大小姐抬起眼皮看了温婉一眼,脸上没有半分兴奋之色。
温婉看得出来,这位李大小姐对自己的容颜很不自信,已经失去了期待。
这道印记虽然有些明显,可也并非不能补救,只要腻子刮得厚,不愁遮不住,最主要的是持妆长度,怎么着也要能撑过及笄礼这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