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由,韩某一定会揪出凶手,还清白之人一个公道人心。”
一时,人人静默,似一下子把话都说尽了。此时,外边的夜已经深了,如柔纱般皎洁的月光自大狱高挂的格珊窗照射进来,月光里有尘埃在飞,撒在韩耕耘与谭芷汀的肩上。谭芷汀将头缓缓靠上韩耕耘的肩,眼皮越来越沉。让她睡一会儿吧,韩耕耘心里想着,将手放到月光中,试图抓住那些翩飞的尘埃,手掌发出苍白的光,有些不知岁月为何的恍惚之感,他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想替睡着的人挡住月光,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身边的人都睡沉了,睡梦中甚至不自觉地抓皱了他的衣襟。她的手指如削尖的青葱,指甲颗颗晶莹,如粉色的珍珠,一衣之下,是他跳动的滚烫的流淌着血液的心脏。
大牢外传来脚步声,韩耕耘原本以为来的会是大理寺的官差,却不想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后面跟着两个大理寺的狱丞。那少年气度非凡,头戴九珠金冠,龙额凤眼,身姿挺拔,背手立在牢门前,目光似傲视大地的雄鹰朝韩耕耘投来,夹着耐人寻味的敌意与谨慎。
“开门!”那少年道。
堂堂从九品的大理寺狱丞连连躬身,手忙脚乱地打开牢房。大牢里的犯人或是害怕得缩身后躲,或是跑过来喊冤叫屈,狱丞一一将他们呵退,那个少年也一同走了进来。
嘈杂之声将谭芷汀吵醒,她迷糊地抬了抬眼皮,小猫呢喃般喊了声“哥哥”。少年将谭芷汀背到背上,谭芷汀梦呓般对韩耕耘说:“我改日再找你来玩,去三清观见观主,说好了哦,不许耍赖!”
少年将谭芷汀背出了牢房,狱丞见二人走了,才舒出一口气,挺直了腰背,用手指转着牢门钥匙,“谁能想到,把东台侍郎的义女千金抓进来了,还好没用什么刑!”他转而对韩耕耘道,“你小子就没这么走运了,没有个为官作宰的贵人来捞你!”
“谁说没人捞我学兄?伯牛,桃深来晚了,莫怪,莫怪。”
狱丞双双行礼,“刘司直!”
刘潭从暗处钻了出来,“伯牛,还不快出来。”
韩耕耘与刘潭从大理寺大门出来,正好看到谭芷汀的车马离开。 刘潭说:“这事都怪我,本来我已到了大理寺,却被我阿耶当场抓住,拎回去好一顿训。到了半夜,我才敢溜出来,才知道裴司正这个混蛋已经把你和谭娘子关起来了。我向武少卿费了好一番口舌,总算把密道和放火之事说清楚,同意放你们出来。我这人心善,还把三清观的案子揽了过来,我可是为学兄豁出命去了,韩伯牛你不把这个案子调查清楚,恐怕我也要跟着你一起下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