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烟微愣,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她能感受到,楚逸轩不愿意提起他的病有关的一切,不管那人是出于同情还是别的什么,所以她一直小心地不越过这条线。
若烟心里微动,缓缓在旁边坐下,黑白分明的眼睛瞅着他,没有同情,没有恐惧,只是单纯的好奇,“难道不是因为那阵古怪的琴声?”
楚逸轩摇头,若烟撑着下巴,青丝柔顺的披散在肩上,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他唇角微掀,声音沉而缓,“琴声只是催化剂,真正有问题的,是那出戏。”
他这么一说,若烟的思绪不由倒退,回想起那出戏的细节,内容的确有些残暴血腥,她突然想起,楚逸轩看那出戏时古怪的表现。
好像……的确有哪里不对。
即使过了那么久,再提起来,楚逸轩心中依旧不甚平静,他侧眸,就见若烟抿着唇若有所思,她思考问题的时候神情认真又严肃,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腮帮子鼓起,有些不自知的可爱。
他忽觉手心有点痒,垂着眸虚握了握,按捺下来,心中的躁动也奇异被安抚。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就像久旱逢甘霖,四肢百骸都舒畅了起来。
他稳了稳神,以平静的语气,开启了不甚平静的叙述。
“那出戏里发生的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只不过,戏里是屠村,现实,是灭国。”
这两句话犹如石破天惊,若烟猝然瞪大了眼。
心里突然有了猜测。
灭门已是极其骇人听闻,更遑论灭国?
纵观整块大陆的历史,唯一一次灭国,灭的,是南召。
其中的因缘际会,她大概也知道一些。
这件事发生在几十年前,大笙,东麓,蛮北,西狄四国联手,灭了当时的小国南召。
南召国土面积不大,子民也很少,但却没人敢小觑他们,只因南召多能人异士,而且国民都擅蛊,据说他们的巫师,更是能通鬼神。
对这种古怪神秘的东西,哪怕不信,大多数人都抱有一种敬畏之心,敬畏的同时,也有排斥心理。
自古以来人们都信奉一个道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南召的覆灭,和其野心,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