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月闻言先是一愣,下意识转头望着刚刚说话的晋公子。她蹙眉,这方想起了个大概,原来这人乃是当朝宰相之子,晋逐风,是她那二皇兄的侍读,与她却不知为何,总是要刁难一番,才肯罢休的。
她这般想着,不禁抿唇压了叹息,抬眸只见那晋逐风也恰在望她,手中扇子一摆掩唇一笑,朝她微微一挑眉,便转过头去了。
“逐风兄此言差矣,我这三弟只怕是喝干了那莲花池的水,也不一定写得出莲这个字来呢。”
又是一少年搭话,江亭月转头一瞧,好巧不巧,坐在她身后右方的便那说话的少年,便是她的二皇兄,明希云。
说来奇怪,按照她已知的信息,所有皇子在十五岁生辰后就该封王离宫,可是便是连已经十七岁的明希颜都不曾离宫封王。
明希颜倒是好相处得很,似乎在她作死的日子里也来看过她几次,只是她不曾放在心上。倒是这明希云一次不曾来过也罢,似乎还起了冲突。
却还不记得上一次他们如何起了冲突,打了那么厉害的一架,只怕日后也不好相处。
“三殿下可有想法么?”
那叶太傅转头望着江亭月,轻声问道。江亭月听到先生问话,便低头把衣摆,长袖理了理后站起身来,朝叶太傅恭恭敬敬一礼道:“先生,学生有。”
叶太傅意味深长的瞧了她一眼,后才慢慢点头,道了一句吟来,便背着手转过身去。
这一句话落,江亭月才站直了身子,故作深思的模样,转头瞧了一眼那窗外的桂子,然后转过头来道:“玉雪窍玲珑,纷披绿映红。生生无限意,只在苦心中。”
江亭月便顺口将脑袋里所记的不怎么太出名的诗吟出,免得成绝句,空招些麻烦。她抬眼瞧那叶太傅面上露了些许诧异之色,便低头念叨着那一句:生生无限意,只在苦心中。
她已经不怎么记得这是自己几年级的时候背的诗句,只是这一首总是要比“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来的要低调一些。
只见叶太傅停下脚步来,伸手摸了摸胡须,侧身向她投来的目光之中,赞赏之意不言而喻。
江亭月微微颔首,不好意思地拱手作揖,便听见叶太傅道:“三殿下此篇甚好,还请殿下手墨与纸上,以待别院子弟传读。”
江亭月勾唇一笑,拱手低头道了一句是。她微微撇眼,却瞧见那晋逐风皱眉看着她,似乎此次出乎预料,叫他防不胜防故而蹙眉。
她却不禁勾唇一笑,又朝叶太傅拱手道:“先生,学生能成此篇全赖格物致知。学生以为学问之中,格物致知最为重要。故而学生建议先生不妨扩大课堂,不必困于一室之中。”
“啧,三殿下此言差矣。”
晋逐风也站起身来,朝叶太傅拱手一礼后,便转过身来朝江亭月也拱手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室中学问尚有余,如何敢问天下学问?”
“晋兄,你……”
凌岚才要说话,便被江亭月道的一句慢制止住了。江亭月慢慢转过身来,望着晋逐风的目光之中不乏别意,只见她勾起嘴角道:“晋公子,恐怕是会错意了。我可未曾教座下治经为博士。只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烦劝先生要躬行罢了。”
晋逐风挑眉,转头朝叶太傅拱手后,便坐下了。叶太傅乐的哈哈大笑,转头望着江亭月道:“从前殿下从不做作业,不多言语。今日倒是教老朽惊喜十分。”
“先生,昨日如流水,今日尚可期,士别三日,即应当刮目相待也。”江亭月朝叶太傅也拱手作揖后便坐下,认真记下她刚刚念叨的诗句。
接着他们各自写了莲花诗来,只是并无特别的赞叹。大概是真的明希夷太过放肆,如今她微微学好了些,便当了太傅青眼。
江亭月摇了摇头,转头望向窗外,窗外的桂子虽然没有花,但是一片郁郁葱葱,也很是养眼。虽然桂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