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顺着手臂往下流,面前的男人呵笑一声:“呦,玩的还挺野,我喜欢。”
纹丝不动的脸上倒没惊慌,许颖瞥了眼床头柜上镀漆的雕花复古台灯,扔了酒瓶。
正当男人以为她要举手投降,眼前骤然一黑,咚地一声,大脑转瞬空白。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痛意从后脑一点点蔓延至神经,男人瞪圆双眼,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许颖终于喘了口气。
她刚转身,后面洗手间哐当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一头锡纸烫的男人吸了口烟,看着刚刚倒在地毯上的人,肥胖硕大的身躯像菜市场一摊没人要的腐肉。
血污腥气混着酒液堆了满身,锡纸烫头挑起唇角:“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
他不怀好意的逼近,后面窗户开了一半,许颖打算着如果真要强来,她就直接跳下去。
这些年十几层楼的高度也不是没掉过,死倒不至于死,顶多瘸了。
到时候她干脆金盆洗手直接回岛上养老。
“美女,要不我们打个商量?”
锡纸头被许颖锐利的眼神锁定,她像是鹰,危险却让人想驯服。
甩了甩手里燃了一半的烟头,“跟一个也是跟,跟我也是跟,你要同意,上边我帮你掩护,以后当个帮里的大嫂,吃喝买买都亏不着。”
许颖扬起唇角,狡黠地牵出一个看起来算笑的弧度,“也不是不行。”
锡纸头正惊讶她怎么这么快妥协,迎面忽然飞来一个烟灰缸。
会馆的主要
客户群体都是有钱人,雕花的灯,红木的床,连摆饰都非富即贵。
尤其那个烟灰缸,水晶做的,足足有两斤重。
砰!
男人额角被磕破,血顿时汩汩流出。
“草,臭表子!”他啐了一口,伸手就要去抓面前那只纤细有力的胳膊。
许颖往后一闪,咬了咬牙,为了躲他迫不得已往回跳。
窗边的男人静默几秒,笑着抬手合上窗。
落锁,拉窗帘,一条龙直达。
许颖还没蠢到这个时候开门跑出去,向瑶既然有备而来,必然留了后手。
她要是把这两个人干倒在房间,可能还有等待救援的机会,要是现在贸然跑出去,也许铺天盖地的网直接罩住,被人按着打包拖走消失三件套。
许颖拼尽全力踹倒靠边的酒柜,红木定制的架子上拉菲康帝应有尽有,一瓶抵常人一年工资。
便宜这群垃圾了。
哐哐当当东西自上而落,像是地震摇晃的前兆,许颖眉眼尽是倨傲,这些年把主意打到她头上的,不是死了就是瘸了,这些垃圾还差点火候。
她把玄关处的挂衣架卸了一条杆,正拿在手上,锡纸头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
黑洞洞的口正对着自己,咔嚓,许颖听见扳机扣下的声音。
她跟这两傻bi玩冷兵器,对面直接犯规来现代化。
棍子再快快不过子弹,锡纸头舔了口唇角的血,“还继续吗?”
突然停顿使得呼吸急速加促,动起来还能忽视,一旦停止那
股窒息感又从小腹往上直烧。
她伸了伸脖颈,眼前模糊成残片。
热,难受,和高烧的症状非常相似。
许颖不觉得区区一瓶水能倒进什么培养细菌直接让她皮肉腐烂,内脏灼烧,向瑶的心思说深也深,说浅也足够表面。
是崔情要。
和普通的助兴剂不同,后者通常流露各大夜场酒吧,而前者是下了监管令的禁药,除了某种场合,已经鲜少在市场流通了。
枪不能响起。
一旦动真格,会馆能不能正常营业跟她无关,但这事牵扯太大,为了自保万博超一定会供出沈汐洁,扯下去云舟,鸿宸,傅景琛和祁风延都会被牵扯进来。
许颖丢下棍子,木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