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哪壶开了掀哪壶。
许颖和祁风延打了两把球,莫名右手有些抽筋,她把这一切归结为住了好几天院没锻炼的原因。
还有一厢情愿的做主人——祁风延。
他就差帮她洗澡上厕所,一天三四趟在医院,来的比江衍还勤快。
奇怪的是许颖并不排斥,除了一开始有些尴尬,到后面他成了第三个能在她房间待超过半小时的男人。
比如刚刚,祁风延担心扯到伤口,要带她上楼打游戏,说是又新出了一个本。
路过客厅,不是故意要偷听,实在是江衍的名字太敏感。
她还没耳聋到这种地步。
许颖神色淡淡,坐在江民对面,“有什么事冲我说就行,跟他们无关。”
江民抬眼:“他不会再跟你出国了。”
许颖咻地沉下脸,第一反应:“你软禁他?”
“许小小。”他忽然脱口一个陌生名字,许颖眼睫不受控制微颤,紧接着听见江民道:“江衍为上一个女人消失十年,自甘堕落,我不可能再让他栽在另一个人身上。”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给你改名叫许颖吗?”
“卓双怡的小名就叫颖颖。”
沈汐洁的心像被人隔空用手一揪,不敢相信地看着两人,如果真的像江民所说,那许颖算什么?
替身?
许颖漠然道:“谁的小名都不要紧。”人生在世,幸福的人才配拥有好的寓意,在她这只是代号。
这句话被江民听出另一种意思。
看来她无论受什么
委屈,是铁了心跟定江衍。
许颖双眸盯着对面:“我不喜欢江衍,但他是养我长大的人,你不用担心他会栽我身上,但有一点,如果他心甘情愿留在林城,我尊重,如果他不愿意,那你看紧点。”
最后几个字威胁性十足。
许颖插袋起身,徒留江民在原地。
她嚣张到不可一世,眼底尽是鄙夷。
祁风延在许颖转身的瞬间,淡淡对江民道:“江叔叔,失陪。”
客厅重回寂静,沈汐洁皮笑肉不笑,“江叔叔可能是误会了。”
“也许不久后,我们家就会给您发请帖。”
“我哥喜欢小颖,不出意外,她会是我大嫂。”
江民眼底闪着诧异。
江衍一消失就杳无音讯,唯一抓到蛛丝马迹还是几年前,他看见户籍科有一份从海外寄来的资料。
随手翻了翻,监护人签名处落下了江衍的名字。
后来查出,许颖在国内有两套资料,一套挂在北干新区,另一套独立出来。
早年全国没联网,很多bug产生也无法察觉,更何况两边名字不一样,许小小和许颖,原来是同一个人。
江家还住在老式的单位楼里,三室一厅,坐北朝南,门口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梧桐树。
绿色的枝叶掩映着阳光,稀稀落落的洒在窗口,一层玻璃之隔,江衍坐在桌边,手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
房间里的布置陈旧无比,衣柜还是上世纪三开式手拉的土黄色,一动立马咔吱作响。
门口传
来钥匙开门声,小的还在念书,妈妈是银行职员,没事不回家,现在能进家门的,只有他了。
江民今天没穿制服,钥匙一大串甩在桌上,换好拖鞋,他开门进来,江衍头都没回。
“考虑的怎么样?”
江衍不动声色喝茶,抬手间手腕处的银色手铐和链条哐当作响。
他的软禁是真正意义上的软禁。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挪三寸地都费劲。
江衍:“我不会再当警察,当够了,没盼头。”
“不想去刑侦科还有文职,再不济你想回队里扫厕所也不是不行。”
江衍淡淡道:“你就这么想把我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