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脸顿时阴沉如墨,突然一言不发往前走,冷如峰顿了半秒,顷刻间回神,正想叫住那个人影,他已经拐弯消失了。
完了,那个女人该不会是沈汐洁?
略微漫长的反射弧打回来时,冷如峰觉得要完,傅景琛出事那几天,冷家企业大摇大摆给沈汐洁站台,他不是没听说,刚才只觉得人面熟,现在终于前后串联起来,那个放在傅景琛心底多年的人,好像也长这样?!
长廊不远处的绿植园,冷如煜和沈汐洁站着在聊天,几乎不用怎么费劲找,有眼睛就能看见。
他到的时候他们正准备回,一前一后恰好转身,径直对上屋檐下淡漠无波的眼。
傅景琛什么都没说,往那一站气势就足够迫人。
汉庭酒店采用了中式园林风,装修讲究的就是一个清雅,长廊上面用的是青瓦石覆盖,他什么都不做,只要出现,就像一副浑然天成的水墨画。
沈汐洁原本扬起的一点笑容慢慢消失,经过他身边,强忍着不让自己情绪再有起伏,可傅景琛是什么人?如果他瞎了聋了也就算了,可什么都明明白白的摆在面前,要忽视,他还没修炼到那个境界。
手腕被人突然握住,沈汐洁淡淡道:“松开。”
话音刚落,冷如煜闻声回头,他要过来,傅景琛不轻不重提醒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前有路枫跟他干架的先例,沈汐洁深吸一口气,不想把事闹大,客客气气道:“冷先生,您先走吧。”
冷如煜看着她:“你如果不愿意,我帮你。”
傅景琛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眸冷的摄人,仿佛沈汐洁这一秒点头,他下一秒就要直接动手。
沈汐洁平静地任他握着,不辨喜怒说:“没事,一点私事而已,您先去吧,我稍后就回。”
冷如煜看了她一眼,不过刹那就读出了她眼底的慌乱和窘迫,收回视线,她不想让他插手,他就不做。
傅景琛拉着她手把人一路带着往前,他眼底裹着浓浓的愤怒,却忍着一言不发,直到站在一处花房后面,巨大的透明玻璃内,各色鲜花争奇斗艳,美好又宁静。
她无波无澜问:“有事吗?”
从始至终,她都没分过一个眼神给他,傅景琛心底刺痛,“你们在聊什么?”
沈汐洁忽然笑了,即使今天化了妆也掩不住眼底的憔悴,她轻声道:“下一句是不是又要说,让我离他远点?”
她没哭也没闹,要不是前几天自己亲眼所见,傅景琛真的会以为,沈汐洁不爱他,只有他在难过,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
他心里说不清有多堵,活像天空黑云压阵,雨都悬在半空了,却迟迟不下。
傅景琛看着她说:“我不是要来跟你吵架。”
他语气不自觉软下三分,有无奈,有憋闷,沈汐洁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看着他退让她没有很开心,反而想的是,傅景琛是不是觉得陪楚悦去了母婴店,出于愧疚才来和她示好。
她最害怕的事还是来了,他两边都得顾,看着又累又难受,偏偏自己又不是什么打个巴掌给个枣就接着的人。
那就算她作吧,傅承德有句话没说错,她的确不知道怎么尽好一个为人妻子的角色。
沈汐洁从小接受的教育是爱才能在一起,而不是既定角色就有固定的范围属性,相夫教子,三从四德,她妈妈在家都没进过厨房,什么样的家庭环境造就什么样的孩子,她学不会那套以夫为纲。
沉默半晌,她率先开口,“你不信我?”
傅景琛眉头轻蹙,“我不信他。”
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和冷如煜有点什么,沈汐洁缓缓抬起头,“那我该信你吗?”
傅景琛道:“我和楚悦什么都没做,婴儿床是白羽燕要订,她和那个孩子的事我从来都不过问……”
沈汐洁提了口气,还是忍不住问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