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燕端的一副贤淑模样,拢了拢头发,“悦悦是很孝顺。”
傅珊珊就等着看她吃瘪,连说词都备好了,还没准备使出来,沈汐洁紧接着道:“这事放在别人家还算个新闻,放在傅家,我可一点都不稀奇。”
她站在台阶上,语气很淡,“别说认的,外面带血缘关系的也不是没有,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差,傅家最不缺的就是私生子。”
用最平静的方式说着最诛心的话。
傅珊珊活了二十几年,最害怕的莫过于别人翻旧账,再往前倒腾几年,她妈妈小三上位,名分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连带着她也被人看低一截。
近几年没什么人提了,恍惚间她都快忘了这事。
像是费心费力埋了多年的烂账,沈汐洁不费吹灰之力就掀了出来。
傅珊珊双眼微红,气的发抖,“沈汐洁,你等着,好日子快到头了!”
话落,楼梯拐角处唯余下一片衣摆掠影。
她已经走了。
敲了敲门,不多时,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进来。”
沈汐洁深吸一口气,本以为傅承德会出什么招刁难她,让站在门口先杵半个小时再说,没想到还算顺利。
到了书房中间,厚厚的地毯踩起来绵软无比,主位的正前方摆着一条梨花木椅,单从花纹和精细度来看,定然价值不菲。
“坐。”
沈汐洁唇瓣轻启,“不用,您有话直说吧。”
她和他还没到长辈小辈在一起闲聊家常的程度,更何况诺大的空间就这一条椅子,要不是在老宅,沈汐洁会觉得自己在哪处审讯室,她是待审的犯人。
傅承德笑了一声,“和他从前的脾气还真是像。”
沈汐洁嘴角微扬,冷笑道:“是吗?这大概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对面的人没抬头,半个身体扶在案几上,右手端着一只毛笔,傅承德下笔有力,回锋流畅,像极了他此刻,浑身上下透露着股掌之间的游刃有余。
一个‘祸’字悄然跃于纸上,他不冷不热问:“你不想知道祁风延当年为什么会出车祸吗?”
沈汐洁心一揪,下意识的,傅景琛的脸出现在脑海。
她强忍着不动声色,“天灾人祸总是有偶然性,没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