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沈汐洁就见到了这幅场景,医院空中花园新建了个喷泉,供患者没事过来散心。
沈文翰推着她到门口时,右前方有足足十个保镖,均穿着黑衣带着耳机,面色肃然。
许是目光有些直白,楚悦心有灵犀地转过头,四目相对间,她抿起苍白的唇,“沈小姐,好巧。”
沈汐洁微微一笑,“身体好点了吗?”
楚悦说,“洗了两次胃,五脏六腑都要搅出来,更别提安眠药了。”
两人神情皆是一副心无芥蒂的模样,早上气温有些低,沈汐洁披着米色长款披肩,楚悦盖着薄毯,沈文翰正犹豫要不要推自家姐姐走时,对面却突然对身边的保镖说,“别拦,这是我朋友。”
沈汐洁心道,什么朋友?
她和她关系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为首的保镖率先让出一个人的位置,沈文翰迟疑片刻,推着她往前走了一步。
不远处刚好是新建的喷泉雕像,西式乳白色人形,肩头还站着几只白鸽,整个建筑周围被一片草圃围着,只有一个进出口,楚悦刚好卡在这。
她可真是挑了个好位置。
沈汐洁不动声色,直至两个轮椅停在同一水平线上,楚悦看着她的脖颈,今天已经拆了颈套,围着两圈纱布。
“身上的伤口还痛吗?”
沈汐洁皮笑肉不笑,“还好,不过愈合期有点痒。”
楚悦眼底有担忧之色,“伤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我之前去日本时买了一种药,去疤性很好,等会让人带给你。”
沈汐洁刚想说不用,对面却像想起什么,又笑说:“之前给阿琛也买过一只,你可以问问他,或许家里也有。”
沈文翰从旁听着两人对话,捏在轮椅手柄的手已经微微收紧。
沈汐洁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他之前受伤了?”
“吃饭时不小心被侍应生烫到。”
她状似无意,似乎药膏还没这家店来的感兴趣,问,“哪个餐厅这么毛手毛脚,我得拉个黑榜出来记上。”
楚悦看向沈汐洁,唇角微扬,孱弱的脸上有难以遮掩的疲倦,声音却依旧有力,眨眼道:“南坪路的寻味阁,一年前的事了,后来我检查过,他擦了那个药伤口都好全了,也没留疤,不然你都没发现。”
她越是装的没事,越是温柔,沈汐洁越听地出话外之音,如果之前只有百分之六十的猜测,那此刻就是百分之百——楚悦喜欢傅景琛。
抛开她那些用来当障眼法的感情史,有意无意在这提着些自己不知道的曾经,除了炫耀,没有别的理由能说明动机。
他千选万选,还是给自己惹了一身腥。
沈汐洁依旧带着淡笑,双眸却一寸寸冷下去,毫无征兆开口问,“小臂侧边吗?”
楚悦眼中划过一抹诧异,片刻后问,“原来你知道?”
沈汐洁刚才就是要问,看看她想说点什么,没想到一试还真探出个深浅,笑道:“睡觉时看过疤,问他怎么回事,他没说,还觉得我大惊小怪。”
楚悦调笑:“是吗?看来那个药膏不怎么管用,还好没推荐给你,不然错过修复时间,我上哪赔个如花似玉的你还给阿琛?”
沈汐洁很平静,抬手拢了拢身上的披肩,阳光洒在她脸上,锐化了锋利。
她说,“他看起来冰冰冷冷,你不知道,有些习惯却特像小孩,除非躺在病床上,不然谁都逼不了他上药。”
原本只是个家常闲话,硬是从平顺的事情中聊出了飙火星子的既视感。
楚悦平静的点头,“还是你了解他。”
沈汐洁睁着杏眸,漂亮如水的眼睛仿佛会说话,“我一般,相比起来他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沈文翰有些听不下去,想推沈汐洁走,随便找了个借口,“姐,外面风大,等你们好了再聊天也不迟。”
挫人挫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