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澄死后没多久,他经常出入皇城寺,大师三番四次对他进行开解。
“她一定恨死我了吧。”
大师叹气,想不到他如此固执,“皇上。皇后已经离开许久了。您也该走出来了。”
“人生是场轮回,一定能再见到的。”
他只是摇头,“不会了。这么久了,她甚至一次都没来过我梦里……”
也是同年,他开始咳血,身体越来越差,最后到死,还是没有梦到过林晚澄一次。
——
熟悉的窒息感袭来,逼迫着萧景琰睁开眼睛。
眼前的画面朦朦胧胧,好一会儿,他才彻底从梦境中脱离。
梦里的场景越来越真实了。
起初梦到的时候,他还能很快从梦中脱离。但后来一次又一次,每次挣扎着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心口的绞痛感也愈发清晰。
好似有什么要冲破出来一样,让他头痛欲裂。
总觉得,这一切真实的不像是一场梦。
深吸了一口气,萧景琰撑着身子坐起来。眼前的火堆已经熄灭,山洞外有光倾泻进来,看样子已经是第二天了。
环顾四周后,他后知后觉,林晚澄不在!
“林晚澄!”
“澄儿!”
他一开口,嗓音撕裂,扯着他喉咙发痛。
大概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山洞外很快传来脚步声。
萧景琰费力的站起身,急促的喘了两口气,待看到熟悉的身影后,才卸了力,跌坐回去。
“你醒了啊。”林晚澄小跑过去,“感觉怎么样?”
萧景琰答非所问,“你去哪儿了?”
显然,比起自己,他更担心她。
“昨天不是告诉过你,这山里什么都有,不要乱跑。”
昨晚,正因为这样,他一直没敢睡,一直在守着她。后面头太昏沉,他几乎是没了意识,晕了过去。
林晚澄对上他猩红的眼睛,愣了愣,然后解释:“我没去哪儿,我就是去湖边洗了手帕,给你敷一下。”
“从半夜开始,你身上就很烫。怎么叫都叫不醒。”说着,她把帕子放到他额前,一边做一边说:
“我半夜过去给你洗了好多次帕子。幸好昨儿月亮比较大,要不然我摸着黑出去,肯定又得掉湖里。”
晚上醒来,到现在,她没有再睡。
反复给他敷着手帕试图降温。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她把帕子放好,收回手,蹲在旁边打量着他。
萧景琰低垂着眉眼,与她对望。
眼前的小姑娘像极了一只小白兔,手放在腿上,乖巧的蹲在他面前,仰着头担心的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萧景琰顿时没了脾气,
“没事。”
大概是察觉到这样的氛围有些尴尬,林晚澄欲要起身:“你饿不饿啊?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
萧景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对不起。”
“啊?”他突然道歉,倒是打了林晚澄一个措手不及。
道什么歉啊?
“我做了个梦。”
林晚澄眨眨眼,不明所以。
萧景琰喉结上下一滚,声音像是含了砂砾似的,哑得不像话:“梦里,有人以我的名义,逼你喝了杯鸩酒。”
林晚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