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靖!”
猛然悬空,嵇灵的怒意快要溢出来,而下一刻,唐靖却是点了她的睡穴,不容分说地抱着她走到了床前。
“您需要休息。”
唐靖眸色冰冷地给她掖好了被子,再次将她放回了床上。
大概是嵇灵实在抗拒,这一觉,她就只睡了半日,便突然醒来。虽然是不情不愿,但确实是减少了些疲惫。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沐浴。这一刻,她有些嫌弃自己,也就没空和唐靖算账。
而当她走出浴桶抓过衣袍正想穿上去,唐靖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将她吓了一跳。
“你又想干什么!”
她终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可也耐不住心中有气,水汽还残留在身上,映在泛红的眼尾上有些荡漾。
唐靖眸色微暗,一种莫名的情绪爬上心头,但他很快就压了下来。
“你受伤了,尽快医治。”
他瞥了一眼嵇灵后肩的位置,那处有一道明显的伤口,而再往下,是一朵嫣红的梅花,似乎是……当年的风情纹上去的。
想到这里,他的眸色又暗了几分,没再说话,迅速退回了暗处。
嵇灵压着怒意往身后看了一眼,这一眼,更生气了。
“就这?!”
这种程度的伤口,会死人吗?
嵇灵已经开始怀疑,唐靖是不是故意引起她的怒意以防她想不开,以此达到他的任务目的?
她越想越气,甚至想将唐靖拉出来打一顿,但终究也是忍了下来,以极快的速度吃了点东西,再次埋入了金銮殿的混乱之中。
又过了几日,她终于抽出空来,回了一趟相府。
几经衡量,她还是同意了嵇尘的建议,但将一切的权力都给了扶风。
嵇尘听后满心喜悦,也不等嵇灵拒绝,便拉着她和扶风上了饭桌。
嵇灵沉默不已,扶风遭了这一场劫难,性情也冷了几分,这一顿晚膳,只有嵇尘一直在说话。
夜色入凉,嵇灵在梧桐院徘徊了许久,终究还是进了那间房。
推门而入便是一阵入骨的寒意,嵇灵并未察觉,那口冰棺映入眼帘,夺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脚步未近,身体便已经开始颤抖,待看清那张熟悉的脸时,她终于感到了房中的寒意。
冰寒入骨,痛彻心扉。
那张脸没有任何血色,心上之人就这样平静地躺在冰棺之中,不会再给她半分回应。
“云景。”
她走到了冰棺前,声音溢出了哽咽。
“你还会回来的,对吗?”
嵇灵抓住了那口冰棺,这句话她在那场噩梦里问了他无数次,每一次,都没有答案。
她走入了那口冰棺之中,失色的脸贴在了他没有温度的胸膛上。
这一口棺足够宽阔,足够合棺。
嵇灵无声地躺在他怀里,直到身上的温度也开始涣散,被唐靖强硬地拉了出来。
“你是想殉情吗?”
她冰冷的温度从掌上传来,唐靖的眼神也阴冷刺骨。
积攒的怒意一触而发,嵇灵抽回手一掌挥了过去,令她意外的是,唐靖竟也这么倒下了?
堂堂嵇家军统领,竟然就这么倒下了?
嵇灵看着地上的庞然大物,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正当她想喊人来拖走唐靖时,地上的人猛然睁开了双眼,迅速起身朝她扑了过来,生生将她压在了冰棺前。
唐靖这一眼,极具阴翳,同时含着浓烈的占有欲和深深的偏执,嵇灵脊背一寒,脸一侧,便看到了冰棺里的云景。
唐靖跟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眼中的阴翳一收,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了苦涩,低咛了一声。
“大小姐。”
天知道,这大半个月来过得有多挣扎。
这不是他的身体。
云景在唐靖身体里醒来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