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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宴捏起衣物,前后左右看看,“那才人给我解释一下,什么东西能划的如此整齐?浣衣局的洗衣板可没这个本事。”
才人脸色微变,昨晚商议时,谁都没想到纪宴性情会如此大变。
所以礼服并未用石头划碎,而是直接用剪刀。
没听到回答,纪宴冷笑着将礼服扔她脸上,“才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惜啊,百密一疏。”
淑妃听出她的指桑骂槐,反击道:“锦婕妤倒打一耙的功夫不错,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你在送衣,或晾衣时,蓄意报复。”
纪宴转眸看她,黑亮的眼睛在晨光的照耀下,愈发夺目。
气势也愈发强大,“淑妃刚刚还教训我,不要用肮脏的心思揣摩他人,怎的,这么快就言行不一了?”
淑妃心思不深,被纪宴挫两三次,已经是极限。
如今自然暴露本性,狠拍扶手道:“纪宴!你少在这儿油嘴滑舌,礼服破损你当负全责,来人……”
纪宴打断她的话,笑问:“淑妃娘娘为排除异己,心思狠毒,手段残忍,这些事皇上知不知道?”
“我想皇上应该是知道的,不然皇上怎么宁愿宠幸新入宫的我和舒才人,而半点儿不记得艳冠后宫的淑妃呢?”
“也对,蛇蝎美人谁敢放在枕畔?说不定就会被咬死。”
“可惜淑妃娘娘一片深情,日盼夜盼,小厨房的火都没熄过,也等不来皇上。”
“也可怜我,日日夜夜都要陪王伴驾,辛苦得很呢。”
不紧不慢的语调,却字字句句都戳在淑妃的心肺上,直气得她失去理智。
大怒道:“快拉她出去,杖毙!杖毙!杖毙!”
穗儿劝不住,连忙给才人打眼色。
才人咬牙,从袖口掏出匕首,直刺纪宴脖颈!
这是第二套计划,下下策。
纪宴转身,匕首划过箭伤处,带出一串血迹。
才人显然是练过的,虽怀疑纪宴躲的太过诡异,像是提前知道一样。
但她心思未乱,飞速回身,直逼心脏!
纪宴腰肢灵活若蛇,仰身躲过之际,右手用力扭折她手腕。
匕首落地。
待她痛觉神经传到大脑,下意识想喊痛时,纪宴再一把将她按在水里。
杏眼里都是杀意,语气更是冷若玄冰,“骂人父母时,就该想到自己的一百零八种死法!”
才人眼口鼻均呛水,挣扎的厉害,但纪宴的手犹如钳子,分毫不动。
从入异世,她都表现的相当淡然沉稳,唯独这一次,气场全开,宛如修罗降世。
温尔这才想起她资料里,有这么一句话,“八岁丧母,寄人篱下,九岁丧父,备受欺凌。”
他不知道她刚刚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压下杀人的心思,步步算计,无一错失。
更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能前后转换那么迅速。
像是一个……习惯戴面具的戏中人。
混乱中,一道尖声破空而来,“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