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所有东西都留给她。
那时候矮了郁兰汀一截的盛明明和现在眼前这个盛菏重叠,除了个子长高、骨相抽开以外,内在都没有变。
郁兰汀瞥过眼前这双春天一样的眼睛,就能够回想到从前所有的留心与不经意。
“我记得。”郁兰汀回答。
在盛菏惊讶的目光和没藏好而漏出的“诶”的惊奇中,郁兰汀斟酌了几秒。
她原本是想要把语句说得更圆滑,就像是这么多年来的下意识行为,无论是中文还是英语,与人交流时总是免不了要思考语句。
但仅仅两秒钟,郁兰汀再次反应过来,自己所面对的并不是随便什么人。
她笑了一下,就如同自己刚才才说过的话一样,在面对盛菏时,应该是轻松的。
所以她的话也带着轻松与不加隐藏:“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盛菏的表情诡异地更傻了,她看上去似乎在宕机的边缘徘徊,脖子上红起一片。
郁兰汀注意到她们在没有空调还没有晚风的户外滞留太久了,就算太阳早都落下去,燕市的夏天也不容小觑。
她下意识想虚环着盛菏的肩,给对方一个进入室内的暗示。
就在手指绕过脖颈要搭上肩膀的一瞬间,一滴汗从盛菏的鬓角流下来,砸在郁兰汀的胳膊上。
明明她们两个人都没有听见汗滴坠落的声音,却都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像是收到什么暗号。郁兰汀抽回手,盛菏摸向后颈。
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郁兰汀说:“回去吧。”
盛菏快速接道:“啊,好。”
接下来两个人快步走进酒店大堂,一直到进入电梯,按下楼层,郁兰汀才开始怀疑起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
想要环上肩膀这一举动本来就很奇怪,正常情况下本不应该轻易越过安全线,遑论她的第一反应只是想要推盛菏进门。
接下来倏地抽回手的举动就更加奇怪。正常来讲那只是一滴汗,但实际上,那滴汗落下来,滴到她胳膊上,却像是一团被人从岩浆内挑起的火焰,砸到她身上。
说是被烫到也好,说是被吓到也好。总之全都透露着大大的三个字,从盛菏的肩膀上传递到她的胳膊上,再被挑到空中,映入她眼睛里,回荡在脑海中,然后一圈一圈地着重示意:不、对、劲。
更不对劲的还在后面。
正当郁兰汀安慰着自己,一切都是错觉时,她和盛菏重新回到房间里,郁兰渚睡得悄无声息,而她们同时发现一个问题。
郁兰汀开的虽然是套间,但重点是只有两张床,现在一张还被郁兰渚霸占着。
盛菏觉得今天自己的红脸团就没有恢复过,现在改口说自己刚下高原都有人信。
她看着那张雪白的大床,一边想就这样和郁兰汀睡在同一张床上也太考验定力,一边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变态。
果然平时和顾盈没节操没下限多了,关键时刻就不听道德使唤。
但是现在亡羊补牢挽回一下形象,说自己要睡沙发,也太奇怪了。盛菏借口自己要去洗漱,躲进卫生间里,借着冷水,稍微让自己冷静了一下。
依她从小撒泼打滚赖在郁兰汀的怀里,连午睡都要哄的性格,现在忽然说想去睡沙发,不被怀疑都不行。盛菏牢牢记得自己柜门牢固,而郁兰汀在大英腐国不能说浸染也可以说是熏陶地生活了那么多年。
lgbt的小把戏,怎么可能不知道?
盛菏完全不敢想柜门被踹破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一副社死场面。
所以她把自己稳住了,至少是表面上的。
她一回到房间就张口说自己好累,郁兰汀愣了一下,点点头让她先睡。
盛菏趁着郁兰汀进入卫生间,迅速钻进被窝里,霸占一角。
她的策略是最好能在郁兰汀回来前睡着,如果不行,那就装睡。
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