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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驰拿着手中的锄头起身,提起背篓,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孟青禾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草帽和水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嘴里叽叽喳喳道着歉:“江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睡糊涂了,脑子没清醒。”
“对不起啊,打到你的脸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知道是个人被无缘无故打脸,心里都不会好受的,要不你骂我吧,再不行,我让你打回来?”
“哎呀,你理理人家嘛,我们还要一起干活好几天呢,你确定不跟我说话了?”
“你渴不渴?我见你没拿水壶,我的给你喝啊,江大哥~”
话音未落,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孟青禾没刹住车,措不及防的就撞了上去,也不知道他的后背是用什么做的,硬邦邦的,撞得她脸蛋生疼。
“能不能闭嘴,很吵。”江云驰淡淡瞥了她一眼,说完将背篓往旁边一扔就开始拿锄头给花生地松土。
半天没听见身后有动静传来,他扭头看过去,就瞧见刚才还絮絮叨叨说着话的人,此刻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红唇一瘪,满目委屈的盯着他。
他这个被打的人都还没委屈呢,她委屈什么?
“你……”
江云驰刚张嘴,小姑娘的某根弦就好像断了一样,长睫一眨,金豆子便落了下来,一颗两颗连成线,顺着面颊滴落在土地里。
一双妩媚动人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他,唇边还时不时溢出一两声抽泣声。
那一刻,江云驰从心底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内疚感,就好像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你凶什么凶嘛,人家都道歉了,还把水给你喝,呜呜呜……”孟青禾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的,语调里全是哭腔。
由此可见,她是真的感到很委屈。
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去哄一个人,却还被骂“吵”,甚至是被甩脸色,换了谁都会感到不舒服吧?
说完,本以为会很快收到江云驰的道歉,可没想到对方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看着她,连挪动一下脚步的想法都没有,更不要说来跟她道歉了。
“让开,别挡着我干活。”孟青禾摸了两把眼睛,倔强的推开江云驰,走进花生地里,弯下身子就开始拔。
可是没有松过土的花生苗比之前难拔几倍,她那点小力气连叶子都给揪掉光了,都没将其从土里拔出来。
刚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了几滴。
不服输兼不想在江云驰面前再丢脸的孟青禾咬了咬牙,徒手挖起了花生苗附近的土,没一会儿那修长的手指上面就沾满了污泥。
等看得见一些花生后,孟青禾这次轻轻一拔,就全出来了,脸上不自觉带上一丝笑意,得瑟地冲江云驰冷哼一声。
江云驰:“……”
幼稚鬼。
顿了一会儿后,幽幽开口道:“起来,回去吃午饭了。”
“你让我起来,我就起来吗?”孟青禾揪着一棵花生苗,脸颊鼓起的老高,故意气呼呼地说道。
谁知江云驰看都没看她,直接捡起背篓和锄头转身就走。
走下一个小山坡,江云驰在心里默念三秒,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了她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见状,他唇角微勾。
两人一前一后在山间走着,到了中午,太阳更为毒辣,孟青禾都把水壶里的水喝完了,却还没有踏上来时的那道长长的田坎上。
“刚才有这么远吗?”孟青禾小声嘀咕着,看了一眼自顾自走在前面的江云驰,想要问一句还有多远才能到村里,却不想主动先开口。
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你不跟我说话,我也不跟你说话,哼。”谁稀罕跟你说话啊,死木头。
周围寂静的出奇,连蛙声和蝉鸣都听不见了,只有两人一重一轻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