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室里,白天,还是在车内,楚夭就很不习惯了。
耳廓莫名有些烫了,楚夭动了动唇,讷讷道:“我身上没事。”
司宴策不说话。
楚夭只好转移话题,余光瞥见窗外的景象,不是回家的路,于是回头问他:“我们去哪?”
“医院。”司宴策这才张口,嗓音微微紧绷。
楚夭愣了一下,又认真重复了遍:“我真的没事。”
她怕了司宴策的阵仗,要是他们就这么过去,惹来太多不必要的关注。
司宴策母亲那边的亲戚对这方面很是忌讳。
司宴策不语,少倾,忽然抬手撩了下她的裙摆。
楚夭吓了跳,惊喘一声,下意识想逃,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按住,接着,因为扭动扯动过大的膝盖处传来一阵猛烈的疼痛。
楚夭下意识咬住下唇,轻哼了声,蹙紧秀眉。
女孩原本洁白无暇的双腿膝盖处有明显的青紫色,右边膝盖处还破了皮。
楚夭给忘了。
司宴策盯着她双腿上的淤青,脸色极端难看了下来。
连周围的空气温度仿佛都降了好几度。
“我……”
楚夭动了动手指,有些心虚,只吐出了一个字,司宴策便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别说话,否则我会忍不住毁了那个剧组。”
楚夭脸色白了白。
这样的事,以前司宴策不是没做过,只是最近因为她乖了点,司宴策才停了手。
可她忘了,司宴策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车子一路飞驰,到了江城第一医院。
司宴策抱着楚夭下了车,大步走进医院。
医院里有一些正在散步的病患,以及来来去去的家属,西装革履的男人抱着女孩大步往前,身边还跟了几个助理,看到这副场景惊住了。
“妈妈,他们是不是在拍电影?”
有个路过的小男孩仰头小声问牵着他的女人。
楚夭有些僵硬地将脸拼命埋进司宴策怀中。
司宴策顿了顿,低下头看了眼怀里鸵鸟似的人,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些流光。
好在没有伤及骨头。
医生给楚夭冲洗消毒,抹了药,又开了几副膏药药跟中成药,促进血液循环。
楚夭乖乖地坐在凳子上,让医生包扎腿,司宴策站在旁边,手里捏着一管膏药,工笔般的眉皱着,语调有些沉:“会留疤吗?”
“这位先生您放心,病人只是轻微擦伤,只要后期按时用药,护理得当的话,是不会留下疤的。”
眼前这个男人身形很高,气场很强,似乎是心情不太好,医生赶忙回答,又觑了眼旁边的女孩,以为男人不耐烦陪,小心建议:“您如果不方便的话,您妻子自己也可以——”
“谢谢医生。”
司宴策微微抿唇,向医生点头。
等医生包扎好后,司宴策又一俯身,将女孩抱了起来,像是抱一个抱枕那样轻松。
医生:“!!!”
天呐秀到她的眼前了。
余光瞥见医生震惊又忍耐的眼神,楚夭心里有些崩溃。
太丢脸了。
她以后再也不让自己撞到了。
回家的路上,楚夭有些昏昏欲睡。
司宴策宽大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脊背,将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楚夭没精力在乎什么不自在,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怀里入睡的女孩,司宴策的眼眸深刻了许多。
他知道女孩怕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不自在,想要逃避,可他还是可耻地将她留在他的身边。
每当这个时候,也是他最喜欢的时候。
不用看到她的僵硬,不自在。
只有全身心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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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楚夭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
窗帘缝隙间阳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