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给飞鸟点的确实都很符合她的口味。
他说的没错。
用勺子挖起最后一口蛋包饭,飞鸟毫不顾忌形象地打出一声饱嗝。
“好吃吗?”织田作之助把蛋糕往飞鸟面前推了推,准备给她接档。
飞鸟放下勺子,又拿起了另一把蛋糕勺,银勺对准蛋糕的尖角戳了下去,一口奶油抵在舌尖很快被吞咽了下去,回答织田作的声音也有些含含糊糊的,她说道:“还不错。”
还不错,基本算的上是飞鸟的最高评价。
织田作之助放下了心,他想起飞鸟还在港口mafia时存的积蓄,往身侧口袋掏了一下,一张黑色的卡片被推到正在品尝甜点的少女面前。
“一直放着,没有动。”
飞鸟挑了挑眉,说道:“这是给孩子们的,你不用还给我。”
接着又想到了什么,说:“他们,嗯……已经上学了吗?”
脑子里那几个孩子的面容已经有些模糊了,名字好像到了嘴边却想不起确切的字。
那时候mimic想借着孩子们威胁织田作之助前去和他们首领决一死战,被飞鸟直接拦了下来,给那群喽啰挨个吃了一脑瓜枪子,把那几个小孩放到自己住的屋子后就一个人提着武器杀去找安德烈·纪德了。
织田作之助又把卡片往飞鸟那推了一点,“都已经上学了,侦探社的工资加上一点出版作品的费用足够了,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飞鸟。”
飞鸟没有接,兀自舔了一下勺子残留的甜味,却说:“你终于实现自己的梦想去当一个作家了吗?”
说到梦想一词,织田作之助弯了弯嘴角,好像心情还很不错。
“和以前在mafia相比,现在稍微有了点可以自己思考的空闲时间。”
最后一口蛋糕入肚,飞鸟有些干巴巴地说:“哦,那很好啊。”
时间还是会给人带来改变,在飞鸟没有参与的这几年,横滨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许变化。
面对织田作,虽然对方给予的态度并未令她感到不适,但总有一种朦朦胧胧的陌生隔阂感挡在两人之间。
他也交了许多新朋友了吧?
少女的眼睫缓缓沉了下来,她放下银勺,把那张黑色卡片推向织田作。
“就当是,现在的我给孩子们的礼物吧?”她说道,“也算你一份。”
织田作之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两人福至心灵一般,眼角的余光撇到了窗外街角的身影。
他们一同看向窗外——
“美丽的小姐,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一同前往寻找死亡的终点……”
穿着沙色风衣的男人捧着一位女士的手,在街角的路灯下双眼放光。
“……他确实活得挺健康。”飞鸟没有听到对方交谈的内容,眼睁睁地看着太宰治在对面路边被一位女性重重地挥了一耳光。
不再是以前港口mafia的那个干部,少年的身形在岁月流逝中抽长拉条,常年绑着一只眼睛的绷带也被去除,领口打着一条嵌着宝石的丝带,微卷的短发蓬松柔软……
个屁啊!
飞鸟回过神,拿起勺子用力戳了一下已经空了的碗碟,金属碰撞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织田作之助默默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凉水,说道:“太宰他……也是有这种可能的吧。”
“啊!是织田作!”脸上留着红色五指印的青年看见了咖啡厅内蒙头喝水的红发男人,正欲进去打招呼,却在看见织田作对面坐着的人时停顿了一下。
太宰治的目光短暂愣怔了一会儿,接着很快恢复,蹦蹦跳跳地推开咖啡店的门。
他大声地喊着织田作之助的名字,轻车熟路地在飞鸟面前坐下,然后对着熟悉的店员说道:“麻烦给我来一杯洗洁精兑消毒液的饮料!”
“太宰,不要给远山小姐制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