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您来了,我办好了。”
邱叔?
她想起刚才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手不自觉地握紧,恨意翻涌,可身上却无半分力气。
“这次也干得不错。”男人粗犷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谢谢邱叔。”
她看着小男孩笑嘻嘻地接过男人丢来的几个铜板,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她,和同伴们欢笑着一蹦一跳地走了。
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熟练的样子令人心寒。
可她也没有余心去关心别人了,意识逐渐消迭,她连往前爬的力气都没了。
熙攘的街道上摆满了地摊,两辆木板车迎面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但道路拥挤,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碰撞。
“你奶奶的,怎么拖车的?”
板车上从黑市买来的“货”差点被撞出去,葛修横眉怒目地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将人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见他这么嚣张,对方本来也想发作,可当他看见其身后那几个同样凶神恶煞的壮汉,便什么脾气都没了,忙不迭地弯腰道歉。
谢景辞掀眼看向那人右眼上的疤痕,又看了眼他身后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大木桶。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伸手拉住了葛修,沉声道:“二哥,走了。”
葛修从鼻子里冷哼一口浊气,骂骂咧咧地松了手。
那人被他的力道推出去半步远,却没表现出丝毫不满,依旧不停地弯腰道歉。
直至目送他们离开,那人才收了脸上讨好的笑意,朝旁边啐了口唾沫,低声骂道:“呸,什么东西。”
经过那一遭,街上的行人都很有眼力见地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他们长期租住的那间院子外的街巷。
转个弯的功夫,几个没长眼的毛头小子直直撞上了走在前头的谢景辞和葛修的腿。
其中一个小娃娃还被撞倒在地,口袋里的零碎东西也被洒落出来。
“他娘的,一个两个的都瞎了眼不成!”
葛修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才没有尊老爱幼的思想,谁惹他不爽了直接就是干。
他一把制住那小娃娃瘦小的肩膀,宽大的身躯半蹲下去,怒目瞪大了眼睛,直到那小娃娃被吓得哇哇大哭才松了手。
可那小娃娃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只顾着拿手臂擦拭眼泪。
其余人皆对他这幼稚的做法忍俊不禁,一个大男人还跟小孩子置气。
葛修却不以为意,并不觉得自己仗势欺娃,耸肩冷哼:“我这还只是吓唬吓唬,旁人可没我这好脾气。”
“那可不,谁能有我们葛二哥脾气好,哈哈哈。”站在他身后的粗汉揶揄道。
那小娃娃的同伴本想趁着葛修松手的瞬间就跑路,可下一秒就被另一只大手捏住了后脖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视线就被换了个方向。
他刚才不小心撞倒的大哥哥正冷着张脸,睥睨的目光自他脸上划过,周身的气场瞧着比那个凶悍的大叔还要吓人。
出于本能,他拍打着眼前这个大哥哥的手臂,拼命想要挣脱,可却撼动不了他分毫。
本想放过他们的葛修见状,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没看出来,谢老幺还有欺负小屁孩的癖好。
可是渐渐的,葛修察觉出不对味儿来,老幺这眼神分明就是起了杀心。
谢景辞满脸阴霾,眸光锐利而冰冷,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这坠子,哪儿来的?”
话音甫落,他摊开掌心,露出刚刚从地上捡起的一对坠子。
小男孩一听这话,立马就猜出这群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是那个姐姐的同伴。
可他对邱明一直以来的害怕远远大于这些刚刚见面的陌生人。
所以哪怕他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也不敢说实话,而是选择说谎忽悠。
他支支吾吾半响,小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