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倔强又悲伤地盯着面前那两辆并排一起走的自行车,心里像是醋坛子被打翻了一样,又酸又涩。
她心里想不明白,为什么郭仕达能跟别人并肩而立,却跟她多说一句话都嫌烦。
陆清清坐在后面,不明所以地探头看过去。
呦,熟人啊。
可是,陆笑怎么会跟郭仕达卷到一起去?
陆清清敏锐地察觉到陈晓娟情绪的变化,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晓娟,陆笑这人你也知道,她一向是爱攀高枝的,看上郭仕达也正常,但郭仕达未必能看得上她,你别想太多。”
陈晓娟看着那俩人头都靠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像是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勉强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陈晓娟的心像是被刀片扎着一样痛,带上陆清清匆匆朝着反方向离开了。
陆笑推着自己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跟在郭仕达身后,不停地说着话:
“陆清清现在真的就住在县城,我奶奶不告诉你那是不想让你去找她,我都跟你说成这样了你还不信我?!”
郭仕达看着脑袋都快靠在自己身上的陆笑,眼神里不加掩饰地透露出嫌恶,顺势往旁边靠了靠。
陆笑前些天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走的关系,进他们屠宰场混了个临时工。
之前因为陆笑对陆清清的态度,他一直不喜欢陆笑,所以在厂子里从来没跟她多说过话。
可最近陆笑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老是缠着他想跟他说话,他不搭理,她就把陆清清也搬出来说事。
郭仕达皱眉:“我跟清清没有关系,原先是我自作多情单相思了,现在她跟她男人能好好过挺好的,我没别的想法!”
陆笑分明不信郭仕达的谎话,转了转眼珠子,换了话风:“谁跟你说她现在过得很好的?陆清清天天被她男人家暴你还不知道吧,因为挨打,陆清清都逃到县城里来住了,可现在她男人眼看着就又要纠缠过来。”
陆笑故意装出一副悲悯的模样:“唉,她也真是可怜啊,自己受苦还不肯说出来,总是装出一副自己很好的样子......”
郭仕达瞳孔一震,猛地捏紧了车把,“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陆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反正陆清清现在的日子过得一点也不好,话我已经带到了,你自己爱信不信!”
陆笑说完这句,立马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她算准了郭仕达一定会拦住她。
果不其然,郭仕达回过神来,一把拽住陆笑的自行车后座,犹豫过后艰难地开口:“她现在住在哪儿?”
郭仕达一听到陆清清现在过得不好,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以前还有陈晓娟在厂子里,他还能从陈晓娟口中零星听到一些陆清清的动向,现在陈晓娟要备考,已经很久没来过厂子里了,他连一个能打听的人都没了。
陆笑一看鱼已上钩,忍不住勾唇:“今天不行,她今天回我奶奶家了,等明天她回家之后我就亲自带你去她家看看她。”
郭仕达谨慎地摇摇头,“不用,你直接告诉我她家在什么地方就行,我自己找过去。”
陆笑哪儿敢让郭仕达自己过去,立马拒绝:“她家不好找,而且你自己过去肯定进不了门。”
郭仕达没办法,只好同意了陆笑的建议,回家的路上又拐到供销社买了好些东西,想着明天带过去给陆清清。
陆笑骑着自行车,满心欢喜地回了沈家屯。
沈翠柳正在被沈家大嫂颐指气使地指使着扫院子,陆笑进门之后白了沈家大嫂一眼。
沈家大嫂立马翻脸了:“小贱蹄子,你怎么看人呢?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现在还敢斜眼看我?有本事给我滚出去,别在我家住!”
沈翠柳赶忙拦在陆笑身前,替她赔不是:“嫂子,你别